看着寒光闪闪的宝剑,李阿香终于有些害怕。
骑着骡子的女孩后退两步:“你要做什么?”
陈元得意的说道:“姑娘放心,我们是商宦人家的保镖,不会对你如何的……这一路上要是有什么马匪强盗,且看我们如何杀敌。”
李阿香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吹牛”。
朱允熥听到两人的对话,他哈哈一笑,从盒子里拿出火枪,用枪口对准李阿香。
女孩好奇的看着那支短火枪:“这是什么东西?镔铁棍吗?”
朱允熥苦笑,心想这样的村姑丫头,居然连火枪都没见过。
耐心解释的朱允熥把枪口收回:“这个叫卡宾枪,也就是骑兵用的火枪,就连老虎也能一枪打死。”
李阿香撇撇觜不屑的说道:“他是吹牛,你是发了癔症,在胡言乱语了。”
陈元等人大怒,而朱允熥则是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确认,这丫头就是个村姑。
不过这个村姑长得似乎不错,身上还散发着体香,也算是很合格的美女了。
只是美女这种东西,皇宫里不缺,战场上更是不缺。
这次大明横扫草原,抓住的牧民多达数十万,其中美貌女子也有几百上千人。
见多了美女,朱允熥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村姑而大动肝火。
一行人朝着米脂县城前进,路上满是那种干涸荒芜的景象。
其原因,多半是因为陕西距离京师太远,又处于大明和游牧民族厮杀的边陲,再加上地方官府的苛捐杂税,百姓的生计都成问题……
这种民生凋零的场面,与中原和南方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李阿香这样很少离开米脂的本地人,感觉不到其中的差异,而朱允熥则是心情颇为沉重。
李阿香要去的感业寺在米脂县城的外面,朱允熥将她送到寺庙门口,才发现这是个尼姑庵。
尼姑庵的知客僧把李阿香带进去之后,朱允熥便准备带人离开了。
这时,五个衙役朝着感业寺这边走了过来。
那几个衙役看了看朱允熥等人,估计是觉得这群鲜衣怒马的客商很不好惹,便直接去感业寺门口了。
尼姑庵的门虚掩着,领头的衙役一脚踹开大门,朝里面大喊道:“叫圆静那个老尼姑滚出来!”
几个尼姑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其中的一个中年尼姑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感业寺都是出家人,真的没钱缴纳迎皇税啊。”
朱允熥还没走远,他听到尼姑的话语,不禁皱起眉头。
皇帝一停步,锦衣卫也跟着停了下来。
众人知道朱允熥的脾气,估摸着那些衙役要倒霉,锦衣卫四下散开,将这一片围了起来。
那个衙役笑嘻嘻的说道:“圆静,官爷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迎皇税的事情……”
中年尼姑战战兢兢的说道:“官爷有何公干?”
“听说你们感业寺手脚不干净啊……”衙役抓住圆静的胳膊:“有人举报,说你们偷了官府的银子,所以官爷我特地过来搜一搜……”
说着,衙役伸手在圆静身上乱摸。
圆静虽然已经三十六岁,但还算是风韵犹存,让那个衙役颇为起劲。/
其他衙役也抓住另外的两个尼姑,哈哈大笑着开始搜身。
朱允熥冷着脸一挥手。
陈元带着两个锦衣卫冲了过去。
“住手!”陈元大声喊道:“光天化日,竟敢侮辱妇女,受死吧!”
那几个衙役听到陈元的话,没有害怕反倒是哈哈大笑,似乎觉得陈元等人傻乎乎的。
等大刀砍到面前,衙役们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这些身材魁梧的行商,竟是真的要杀人!
事实上,锦衣卫杀几个衙役,还真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陈元手起刀落,朴刀扫过那个衙役的脖子。
噗嗤一下,衙役的脖子被割断大半,鲜血洒落在地上。
圆静吓得惊叫起来。
这还好是陈元避开了圆静的方向。
否则鲜血直接喷了圆静一脸,只怕这个尼姑要吓得当场晕死过去。
其他几个锦衣卫堪称文明执法的典范,他们将四个衙役拖到尼姑庵外面,抡起刀准备动手。
一边砍人,这些锦衣卫还一边朝路边的人大喊:“我们伏牛山的好汉,今日路过此地,路见不平,替天行道,冤有头债有主,让米脂县令不要抓错了好人。”
在衙役们求饶的声音中,锦衣卫手起刀落,将剩下四个衙役也砍了。
朱允熥回到尼姑庵,向圆静住持说道:“这件事虽然不是你们做的,但是米脂县可能会迁怒你们,所以这几天你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半个月以后再回来。”
圆静含泪说道:“半个月之后就会没事吗?”
朱允熥嘿嘿一笑:“我们伏牛山的人,是燕王旧部,靖难之役后咱们浪迹江湖,干的就是杀官造反的事情,这次米脂县令遇上了我们靖难旧人,活该他有此杀劫了。”
圆静目瞪口呆。
周围的锦衣卫们一阵偷笑,心想皇帝倒是挺会找借口的。
杜诲之给了圆静两锭银子,然后不耐烦的让她们赶紧离开这里。
尼姑庵里的女人哭哭啼啼的离开,而李阿香则是好奇的问道:“你们真的是燕王的旧部?是哪个燕王?朱棣大人还是朱高熙?”
听到李阿香的询问,朱允熥顿时感到事情不简单。
一个看似什么都不懂的村姑,居然对燕王的事情这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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