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是做暴君好(2 / 2)

现在,他有权力认定任何一个人是行刺他的主谋。弑君之罪,他可以让任何一人死全家。

“!!!”

内阁首辅顾秉谦、次辅魏广微、群辅朱延禧、周如磐、丁绍轼、黄立极一行,会同各部院寺的廷臣京卿,以及英国公张维贤、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希皋等一众勋贵,有一个算一个,心生惊意的同时,开始来回看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复杂神情。

谋刺天子,乃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此时此刻,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被行刺了,皇帝想让谁倒霉谁就要倒霉。

“陛下,那贼子如此穷凶极恶,恐所讲之言并非事实。”

而在此时,吏部尚书王绍徽上前作揖道:“陛下当以龙体为重,尽早传御医诊治,至于审讯之事,可移交三法司着办,以彰显国朝律法之威。”

“好一句国朝律法之威!”

朱由校眼神冷冷,盯着王绍徽说道:“嘴上说是关心朕,实则是想让朕早点死吧,这样落水一案就难将真相查明了?然后就可以让你或者你的同党逍遥法外?”

刚想瞌睡,枕头就来了。

拿下一个刑部尚书,对于朱由校而言格局小了点,但要是能将吏部尚书拿下,那便能控制住人事权。

这可是个要职!

吏部掌着官帽子,乃是大明六部之首。

即便是内阁的次辅或群辅,见到吏部尚书都要和颜悦色,轻易不敢得罪吏部尚书,哪怕是内阁首辅,也要跟吏部尚书打好交道,不然真给你下绊子,你还真没处说理去。

按明制,唯吏部尚书不能进阁佐政。

吏部尚书真要进了内阁,那不就是丞相吗?

既然重活一世,朱由校绝不想浑噩度日,建虏叛乱他必须灭掉,不然那段屈辱历史就要重演,这是朱由校不能接受的。

金钱鼠尾辫,动辄就跪地称奴才,想想就令人作呕!

也是叫建虏捡了漏,使得汉儿脊梁被硬生生打断。

眼前这个王绍徽,跟被拿下的周应秋皆属一丘之貉,背靠魏忠贤得势,编撰一部《东林点将录》,若是仅限于此不拿下此人也行。

毕竟空谈误国、道德标榜的东林党人,多数都是该死之辈,一个个对内骨头硬,对外膝盖软。

其中的典范,莫过于水太凉君!

这位伪君子嘴上说着跳河以死明志,等真的要跳的时候却说水太凉,不敢去。

“啊!臣冤枉啊。”

王绍徽心生骇意,抬手作揖道:“臣所讲之言,句句是为社稷,为陛下啊,臣……”

“田尔耕!!”

看着聒噪的王绍徽,朱由校眉头微蹙道。

“臣在!”

田尔耕忙作揖拜道。

“将此人给朕拿下,抓进诏狱严审!”

朱由校一甩袍袖道。

罢黜掉周应秋的刑部尚书,无需太过大费周章,但是吏部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六部之首。

不将王绍徽逮进诏狱,那么吏部尚书之位就空不下来。

如此怎样能安排忠诚可靠者上位?

锦衣卫的诏狱,竖着进去,只能横着出来!

“臣…遵旨。”

田尔耕犹豫刹那,余光瞥了眼低首的魏忠贤,感受到天子之怒,尽管心底很踌躇,可却依旧回道。

“来人啊!!”

在回完天子后,田尔耕忙沉声喝道,在殿外候着的锦衣卫,立时冲进殿内十余众,这反倒吓傻了王绍徽。

他不过是讲明心中所想,缘何会遭此大劫啊。

怎么就稀里糊涂成了弑君之人?这样进了诏狱那真是求死都是奢侈。

“臣冤枉啊,冤枉啊!”

“拖走!”怒喝一声,朱由校看了眼跪地的魏忠贤,适才那一幕他看的真切。

明明他才是大明天子,当众下达旨意,田尔耕的第一反应不是先奉诏行事,而是去看魏忠贤,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接连拿下两位背靠魏忠贤的高官,这并不代表着朱由校就要拿下魏忠贤,打骂是为了敲打魏忠贤,至于杀,朱由校从没有想过,因为他还需要用魏忠贤,来对付东林党,乃至背后的东南既得利益群体!

尽管现在的朝堂上,众多的东林党人都被魏忠贤及阉党赶下台,但是东林党尚把持着舆论导向,笔杆子被其掌握着,东林党的威胁依旧不小。

更别提东南诸省的税征收不上来,只怕大头皆进了私人腰包,要是不设法将此等顽疾彻底铲除,将来拿什么去力挽狂澜?

压制阉党为的是权力,那么压制东林党就是为了钱和名声。

两者都要压制,钱和权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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