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这是根本没打算走啊!”
一处正堂,马世龙瞪大眼睛,似发现了什么,“对,肯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说通这一切。”
“嗯?”
一旁站着的将校,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看向马世龙,从见了驾以后,自家家主就坐在这里,也不说话,也没动静,这天眼瞅着都快要凉了,突然却有了反应,这反倒是吓了他一跳。
“家主这样说是何意?”
马进忠强忍着困意,看向马世龙询问道。
“你可知陛下召我都聊了些什么?”
马世龙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甚至有些精神,盯着马进忠说道。
“这……”
马世龙这话,反倒是稳住了马进忠。
天子召自家家主讲了什么,他又没有跟着去,他又如何能知晓呢?
不过真要说起来。
天子突然赶到山海关,这本就引起很多人的揣摩,而在进抵山海关,驻跸在总兵官府,除了召见马世龙以外,其他人一概都没有见。
这就更让人好奇了。
“末将愚钝,还请家主明示。”
沉吟刹那后,马进忠微微低首道。
“陛下说,一片石口的守将,是我的人吗?”
马世龙平静道。
“陛下直接就这样问的?”
这反倒让马进忠起了兴趣。
马世龙点点头。
“那家主是怎样回的?”
马进忠喉结上下蠕动,表情有些复杂的反问。
一片石口的情况,在山海关就没有不清楚的,别看马世龙是山海关总兵官,但是这里的守将,却不是马世龙的人。
即便是上一任山海关总兵官,那也无法向这处地方安插一将。
“我能怎样回,肯定是说场面话啊。”
马世龙似笑非笑,“说山海关上下,皆是朝廷的人,皆是陛下的人,臣是朝廷委派的,这些场面话讲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马进忠笑了起来。
这东西讲讲就行了,可千万别当真。
在大明,中枢是一个圈子,地方是一个圈子,尽管两者间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各自的圈子里,却存在着不同的东西。
可是马世龙接下来讲的话,马进忠却笑不起来了。
“你知陛下是怎样讲的?”
马世龙却收敛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陛下说,是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何山海关上下,却存在着以权谋私、吃空饷喝兵血的腌臜事呢?”
马进忠惊住了。
对马进忠的反应,马世龙没有在意,继续道:“讲完这些,陛下又说,说是朝廷的人,说是天子的人,那为何一片石口的守将,却多数都是辽籍呢?”
“天子连这都知道?”
马进忠瞪大双眼道。
别看一片石口的那些事,在山海关上下,甚至是蓟州镇、辽前等地或多或少都知晓,可中枢朝堂却不一定清楚。
一片石口有时下的情况,根源出在了镇守太监身上。
在辽前这片广袤的地方,除了文官,武将以外,还存有一股特殊存在,即内廷派来的镇守太监。
而在这宽泛的三方之间,内部又存在着很多细分,怎样讲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对,你现在的反应,就跟老子当时一模一样。”
马世龙指着马进忠道,随后却皱起眉头道:“而你知道陛下接下来又讲什么了?”
“说什么了?”
这下,马进忠彻底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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