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带到了?”
倚着躺椅的朱由校,手里拿着一本书,见朱由检回来,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朕让皇弟带去的话,都给他们讲了?”
“禀皇兄,臣弟都讲了。”
朱由检听后,忙抬手作揖道。
“那就好。”
朱由校应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此间正堂恢复安静。
最近这几日,朱由校就待在驻跸之处,一不召见任何人,二不过问任何人,没事就趴在舆图前,累了就躺在这躺椅上,或看看书,或观观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入了夜,早早的就睡了。
说起来,这是朱由校自离京巡边以来,过的最轻松,最惬意的几日。
而对于朱由校的种种,在驻跸待着的不少人,其实心里都想了很多,特别是曹文诏率部去一片石口那天,不少人的心都悬着。
生怕山海关出任何乱子。
这要是出了乱子,事就大发了!
山海关可不比蓟州镇,这里驻扎的军队是最多的,关键是这些军队分属各级将校,如果山海关真出任何岔子,那想要迅速安稳下来可不容易。
只是朱由校却没有这种担忧。
“皇兄,您真打算犒赏三军?”
坐下的朱由检,在沉默了许久,看了眼一旁坐不住的朱聿键,遂对自家皇兄说道。
“没错。”
翻阅着书籍的朱由校,面色平静道:“朕来山海关也有几日了,这里的儿郎,为拱卫我大明要隘,过的日子太苦了,也太累了,朕终究是要表示一二的。”
“臣弟怕高起潜他们阳奉阴违。”
朱由检犹豫刹那,讲出了心中的担忧,“毕竟在山海关有变故时,他们本可以早几日就来的,可直到现在,一个个在姗姗而来,而且在这几日,山海关内有不少人偷偷出关,只怕他们之间保持着联系。”
“朕知道。”
朱由校似笑非笑道:“要是没有联系的话,那他们这帮镇守太监早就该来了,不过知道归知道,该装糊涂还是要装糊涂的。”
“陛下,那把犒赏三军的差事,交给他们来筹备,这是否有些不太稳妥?”朱聿键露出些许担忧,看向朱由校说道。
“如果这些人,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准备,或者准备了,但是却准备的不好,这犒赏三军本是好事,但万一搞砸的话,那……”
“他们不干。”
朱由校言简意赅道。
嗯?
听到此言的二人,无不眉头紧蹙起来,对于自家皇兄/天子的这份笃定,他们真不知该讲些什么。
在出现动乱的时候,这帮镇守太监一个个选择观望,没有急着赶来山海关,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现在他们来了,在没有召见他们的前提下,提出要叫他们来解决犒赏的各种所需,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怎么?觉得朕太过自信了?”
似乎是觉察到二人的异常,朱由校放下书,侧首看向二人道。
“臣弟不敢。”
“臣不敢。”
二人忙起身作揖道。
其实在这几日间,朱由检也好,朱聿键也罢,尽管有太多他们看不懂的地方,但是朱由校表现的这份淡然,甚至丝毫不去在意山海关,这让度日如年的他们,心底没有的生出一种敬畏。
也是在这种特殊境遇下,使得他们常在私底下探讨,探讨自家皇兄/天子的种种,可是越探讨吧,这种情绪就愈发强烈。
无他。
他们似乎触碰到了那个真相,可是他们却不敢去相信,因为这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看看这封刚呈递的奏捷吧。”
看了眼二人,朱由校笑着摇摇头,伸手指向一旁的短案,“这就是朕的底气所在。”
奏捷?
什么时候的事?!
相较于朱由检的疑虑,朱聿键的心底却生出惊疑,在朱由检离开之际,他可一直待在这里的。
要真有什么奏捷的话,他肯定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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