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被重赏的消息,很快传到三皇子的耳中。
“父皇赏了老八?”
三皇子正在写字。
这是舅舅张何吩咐他的,每天必须练字半个时辰,沉心静气。
“都赏了些什么?”
“陛下赏了八殿下金银,瓷器,还有十匹骏马。”
回报的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三皇子的脸色。
“十匹马里面,有一匹是陛下最喜欢的乌雪。”
啪!
三皇子手中的毛笔,被硬生生捏成了两截。
他面色如常的将毛笔放回笔架,断掉的笔管在桌上滚了一圈。
“可惜,好好的一张静字,写废了。”
三皇子看着已经写到纸边的最后一笔,轻轻叹了一声。
接着毫不留情地将那张纸撕成稀巴烂,又换了一支笔开始写。
老八已经是个死人了,没必要跟他置气。
......
五皇子府。
知道景帝赏了八皇子的时候,五黄子正在画一幅仕女图。
图上的仕女娴静舒雅,正坐在一株大树下,临河远眺,看起来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
只是眼睛还没点上,让这幅画少了七分意境。
“父皇连最心爱的乌雪都赏给老八了吗?”
五皇子的笔锋一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给这幅画点睛。
最后他重重地在仕女眼睛处点了下去,原本娴静的仕女,竟然凭空生出几分杀气!
“着人去请秦大人,就说我新画了一幅仕女图,想让他鉴赏一下。”
不多时,当朝首辅秦松坐轿来到五皇子府。
五皇子将所有下人都赶走后,眼中带着几分火气看向秦松。
“老师,您一直教导学生,让学生忍耐。”
“您说三皇子此人志大才疏,迟早会被陛下厌恶。只要忍下去,就会有好结果。”
“学生便听从您的教导,这些年一直忍着。”
“可现在,三皇子还没被陛下厌恶,又跳出来一个老八!”
说到这里,五皇子的话里,除了压抑不住的怒火,还有几分委屈,不甘。
“今天父皇连他最爱的乌雪也赏给了老八。”
“学生不禁想问问老师,我要忍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是不是要熬死老三,熬死老八,熬死所有皇子才行?”
秦松在没当首辅的时候,就是五皇子的老师。
后来太子病逝,秦松就开始支持五皇子当太子,即便成为首辅,也没有变过立场。
所以这些年五皇子一直按照老师的吩咐忍着。
他的确没有出过什么错。
但同样,他也没有让景帝高看一眼的地方。
除了逢年过节,景帝从来没有赏赐或者夸过五皇子一句!
“可惜这幅仕女图了。”
秦松好像没有听到五皇子的肺腑之言,专心致志地看着画。
“本来挺好的一幅画,却败在最后两笔。”
“如若不然,这幅画也算是一幅佳作。”
这话表面上是在说画,但实际上却在暗示五皇子,你现在有些操之过急。
“老师,我不能不急!”
五皇子聪慧,立刻听出秦松的意思。
可他心里的着急,又怎么会被秦松轻飘飘的两句话压住?
“你让我忍老三,我忍了;可老八现在却蹦了出来。”
“要是我忍了老八,那老九老十会不会蹦出来?”
“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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