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极度精彩,今天错过了就看不到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
卢祎一直冷静的观察着筩袖铠部曲,看到筩袖铠部曲一个个转过眼睛,忍不住观看卢庆之和冉曾的大战。
机会来了。
卢祎挥动了红旗长枪:“保持军阵,冲过去!”
一群半大孩子在卢祎的率领下,嗷嗷叫的冲向了二十名筩袖铠部曲,没有半点畏惧,反倒是出现了惊人的军容。
只有在乞活军才能看到的视死如归。
“废物,赶紧放箭!”
殷乂居然没有一个庶族冷静,祖涣还在旁边看着,心里气恼,直接让第二排的十名筩袖铠部曲放箭了。
鸳鸯阵以十一人为一队,什长站在中间,十名士兵分别在左右两边并排站立,当头是两名牌手,次二人是两名狼筅手,再次四人是长枪兵,最后是两名镋钯兵。
当头的两名牌手卢艮、卢冶毋手持的盾牌不同,卢艮手持轻便圆盾,另一只手拿着环首刀,呼吸急促,根据卢祎步伐小跑着前进。
卢冶毋双手持着沉重长牌,可以遮住全身,同样是跟着卢祎的步伐前进。
两名牌手有着各自的职责。
“挡箭。”
卢祎高呼了一声,长枪背在了身后,拿出提前上好弦的强弓:“注意军阵,跟着红色将旗,切记不能走散了。”
卢冶毋立即举起了长牌,卢艮同时举起了圆盾,挡在了前方,迎接尖啸着飞过来的箭矢。
“砰砰砰!”
一阵连绵箭矢中盾的声音响起,箭矢大部分钉在了长牌上,几支箭矢钉在了圆盾上,尾羽颤动,两面盾牌变成了刺猬。
卢祎心里略微放松,挡住了箭矢,族人没有受伤,可以加快军阵的前行速度了:“加速行军。”
“砰砰砰!”
箭矢射击的声音连绵不断,一支又一支箭矢钉在了长牌、圆盾上,导致盾牌越来越重了,卢冶毋、卢艮两人明显开始吃力了,小脸涨红,还在咬牙坚持着持盾。
双方的距离不足十步了。
卢祎再次高呼了一声:“狼筅手搅乱敌人视线,掩护牌手的推进,以及长枪兵的进攻。”
祖涣、祖道重两名高门士族眼里怪异的兵器狼筅,看似是山上到处都是的毛竹,却经过了精挑细选,选材要老而坚实,竹子的前端削成斜尖,保留四周的尖锐竹枝,由于竹子轻便,狼筅的长度可以更长,超过了筩袖铠的长枪一大截。
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
筩袖铠部曲手里的长枪还没靠近鸳鸯阵,狼筅手手执狼筅已经刺了过去,专挑筩袖铠部曲的眼睛。
“啊!吾的眼睛。”
有心打无心,三四名筩袖铠部曲没有防备,当场就被狼筅刺到面部,狼筅尖头保留的尖锐竹枝波及了附近的两名筩袖铠部曲。
剩下几名筩袖铠部曲冲了过来,刺出了手里的长枪,想要借助强壮的身体破开鸳鸯阵。
“喝!”“喝!”
卢冶毋、卢艮两人涨红着脸,沉声大喝了两声,用力挡住了长枪,以卢冶毋的长牌为主,卢艮的圆盾为次,另一只手的环首刀有着更大作用。
劈开试图撞过来的筩袖铠部曲,防备两名牌手遭到近身劈砍。
“长枪兵。”
卢祎大呼了一声,冷静指挥,没有丝毫的慌乱:“杀敌!”
四名长枪兵心生了些许的慌乱,看到了卢祎的沉着冷静,受到感染,心绪很快沉了下来,按照平时操练的动作,下意识刺向了视线受阻的筩袖铠部曲,专挑没有甲胄防护的面部和下本身。
“啊!”
“啊!”
“啊!”
随着惨叫声响起,两名筩袖铠部曲当场死亡,还有一人受到了重伤,躺在地面痛苦的哀嚎,血水喷了一地。
卢氏族人第一次看到满地鲜血的惨烈场景,脸色一白,几欲当场呕吐出来。
只有卢祎一人还保持着冷静:“你等正在格物致知,不能有任何的慌乱,保持军阵。”
心学对于一个人的人心影响,再次展现了出来,随着卢祎的高呼,十名卢氏族人回忆着前些天讲述的知,又被卢祎灌输了很多铁军观念,渐渐保持了冷静。
几乎快要自乱的阵脚,瞬间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卢氏族人的一群半大孩子,完全被卢祎操练成了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身体和弓马骑射本事或许不如百战老卒,钢铁般的意志已经相媲美了。
当即引起了祖涣、祖道重的注意。
两名高门士族甚至觉得比起卢庆之、冉曾的捉对厮杀还要吸引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祖涣、祖道重跟在祖逖身边经历过战场的血腥,心里很清楚一件事,卢祎治军的能力更加可贵。
尤其是把一群半大孩子操练出百战老卒的钢铁意志,更是绝无仅有。
祖道重奇道:“罕见,着实罕见,未曾想卢祎的治军能力竟然这般了得,如果卢氏族人不是一群半大孩子,几乎当成了一群百战老卒。”/apk/
祖涣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情绪紧张,也不知想到哪种可怕事:“郎...郎似乎见到了乞活军。”
乞活军是北地最凶猛强劲的一支军队,没有田宅钱粮,只为了活命乞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作战时极其的勇敢强悍。
有传闻说,乞活军是一支食人军,做了人脯充当军粮。/
祖涣曾经见到了乞活军视死如归的战阵厮杀,就连攻克了晋朝都城洛阳的石勒,碰到了乞活军以后,横扫中原的军锋都会势头一顿。
“哈哈!”
祖道重在宾客方面盖过了祖涣一头,舒服了,憋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这些年来,大兄事事都盖过本官一头,今天总算是轮到本官盖过你一头,不得不说,感觉真不错。”
祖涣咬牙切齿了,居然被一个庶子盖过了风头。
心情很差。
殷乂也是个没用的贱种貉子。
祖涣叫嚷了起来:“还愣着作甚,赶紧把剩余的十名部曲全都压过去,另外,要把卢祎捉活的。”
殷乂拿着缯布擦汗,不是因为过度肥胖,真的冒冷汗了。
他被卢祎操练出来的军阵吓到了,更是担心失去了幸舍宾客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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