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奉天殿中,趁着朱元璋还没来,百官们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吗?永昌侯他们在倭国杀了三十万倭国百姓!”
“什么?三十万倭国百姓?”
“这实在有损我大明名声,这要是被周边属国知道,他们该如何想我大明?”
“等一会陛下来了,我必参他们一本!”
“我看行,一会我跟你一起。”
昨天夜里,常茂带回来的军报才送到兵部,今日早朝,倭国的消息就已经被百官们听说,足见这些文官的打听消息的本事还是很大的。
就在他们计划着弹劾蓝玉、张嵩等人的时候,云奇大喊一声“陛下驾到”,只见老朱像是刚娶媳妇的姑爷一样,面带微笑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身后的朱标也是满脸喜气。
待老朱一屁股坐到龙椅上,云奇又大喊一声。“早朝开始。”
百官们纷纷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上面的朱元璋威严喝道。
“谢陛下。”
百官起身后,朱元璋正要把从倭国带回来三百零七万两白银的消息告诉他们,就看到今年刚被升为都察院御史的茹太素不合时宜的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奏。”
被扰乱兴致的老朱心中有些不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准奏。”
“臣弹劾永昌侯蓝玉,郑国公常茂,文华殿学士张嵩,在讨伐倭国期间,胡作非为,无故杀害倭国百姓,此举有违人和,更是陷我大明于不仁不义,请陛下将几人问罪!”
早朝之前就和他商量好的詹徽也站了出来,拱手道。
“陛下,茹大人言之有理啊,若是被周边属国知道,我大明对待曾经许下的不征之国如此行事,恐怕他们也会人人自危,到时他们该怎么看待我大明啊。”
“臣附议。”
“臣附议。”
只要有了带头的,几个文官就纷纷站了出来,指责着蓝玉他们的行为。
朱元璋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人家刚从倭国带回了三百多万两白银,这群狗东西就喊着要治人家的罪,真要治罪,还怎么继续从倭国运白银回来。
心中想着这些,朱元璋一脸不快的说道。
“蓝玉他们昨天刚从倭国运回三百万多万两白银,你们今天就喊着让咱治人家的罪,不过杀了些倭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茹太素几人正要开口反驳,本来正在看戏的户部尚书曾泰抓住了重点,只见他一脸震惊的站了出来。
“陛下,您是说永昌侯他们从倭国送回来三百多万两白银?”
“是啊,三百零七万两白银,这还只是第一批,张嵩那小子让常茂告诉咱,后面还会有更多的白银。”
曾泰在听到朱元璋确定的话后,心中暗道,人家带回来三百多万两白银呢,这还有个屁的罪啊,这些御史就是不懂事,鸡毛蒜皮的事也能无限放大,今天只要有我在这,谁也不能弹劾我的财神爷!
“陛下,臣觉得茹大人所言,纯属危言耸听,那倭国经常对他国进行侵扰,那些小国早就苦不堪言,远的不说,就说那高丽,都被倭国欺负成什么样了?永昌侯他们这是为民除害!”
接着,又转头对茹太素说道。
“茹大人,我知道你也是为大明好,所以才会这种做法会有损大明的名声,但是我觉得,您真是有些担心的过头了!让那些属国感到自危不是好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对我大明更加恭敬!”
“而且您没听到吗?永昌侯他们刚从倭国运回三百多万两白银,如此功劳,却要被问罪,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茹太素见他如此能言善辩,把屠杀倭国百姓之事转移到白银上,便大声呵斥道。
“一派胡言,曾大人可知功是功,过是过,功不抵过,过不掩功?”
“要是按曾大人所说,只要有了些功劳,就可以胡作非为,那置大明律法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呵呵。”曾泰见他非要跟自己较真到底,便不再客气。“茹大人,我何时说过永昌侯他们有过?是你一直在说他们有过,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认为。”
“还有你说的置大明律法于何地,我想请问茹大人,大明有哪条律法说的是不准杀倭国百姓?又或者说茹大人您觉得自己是倭国百姓,所以觉得大明律法也应当保护他们?”
“还问罪,把永昌侯他们问罪,您老去倭国代替他们啊?”
显然,一番话后,茹太素被气的不轻,手指曾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詹徽在一旁扶着他,好长时间才缓和下来。
老朱看到再不表态,茹太素估计要被气死,就给自己的好大儿使了个眼色,让他出来做个和事佬,也好让这些文官记住他的好。
朱标收到眼神后,站出来安慰着茹太素道。
“茹大人就不要纠结此事了,孤知道你是好心,但永昌侯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若不把九州岛上的倭人杀干净,就没办法继续前进,为了不贻误战机,他们也是逼不得已。”
“况且,这些年,那倭寇也没少残害我大明沿海百姓,永昌侯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
“太子殿下,臣还是觉得...”
朱标的一番话,茹太素还是没有听进去,正要继续反驳的时候,朱元璋就有些不乐意了,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嘛,标儿好言相劝,他却还想反驳,当即看茹向太素的眼神也变得及其不善了。
詹徽赶忙拉了拉茹太素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正巧茹太素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朱元璋的眼神,突然浑身一激灵。
“臣…觉得太子殿下说的对!”
片刻朝堂上就彻底安静下来了,朱元璋站起身来,霸气说道。
“此事到此为止,咱也觉得蓝玉他们无罪。”
“你们要是有谁还觉得他们有罪的,就和曾爱卿说的一样,现在就站出来,咱可以把他们召回治罪,不过到时候你们就要替他们去征讨倭国!”
“若是没什么事,就散朝吧。”
闻言,几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谁还看不出来,陛下已经生气了,要是再惹他,估计真要被打发到倭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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