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你也赶紧下班吧。”莫念初微微一笑。
“好的。”
许浩然拿着文件,继续去工作。
莫念初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外面已经亮起路灯的马路。
好像要下雨了。
她从抽屉里拿了伞,准备回家。
刚走出公司大楼,雨就下了起来。
许浩然快步追上莫念初,“迟经理,下雨了,你怎么回去啊?”
“去打个车吧。”她说。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小伙子冲进了雨中。
五六分钟的样子,一辆白色的本田轿车就开了过来,车窗降下来,“迟经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小许,我一会打个车就好了。”
“就当打我的车了,上车吧。”许浩然热情邀约,他推开驾驶室的门,亲自过来请她,“迟经理,你就当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莫念初笑了笑,再矫情下去,就不那么回事了,“好吧,那谢谢了。”
许浩然很健谈。
总是有很多的话题。
他可以从足球联赛,聊到自己打暑假工,听起来还蛮励志的。
“你倒挺上进的,刚毕业就自己买上车了,我是不是小看你了?”
许浩然被夸得不好意思,“迟经理,我这个车是二手的,总共花了四万块钱,有一部分是我上学时打工攒的,我妈还给我添了一万呢。”
“那也相当不错了。”
小伙子被夸得心花怒放。
到达顾宅停下来时,他有些诧异,莫念初住这么豪的地方,“迟经理,这是你的家啊?”
“不是,我借住的。”她推开副驾驶的门,撑开雨伞,并未过多解释,“小许,谢谢你把我送回来,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那我就先走了,迟经理。”
莫念初冲他挥手再见,一转身,差一点撞到一堵肉墙上……
她就那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撑着伞往里走。
男人啧了一口,转身快步追上她,“口味变了?”
“什么叫口味变了?”她突然顿住脚步,不悦地看向高大的男人,“我没有兴趣跟你吵架。”
“老头子变小奶狗了,还不是口味变了?”他低眸睨着她,语气中有一股子嘲讽,“还是说我们迟经理,老少通吃?”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顾少霆的目光,坦然答道:“老少通吃。”
似乎没想到莫念初会如此直接地回应,顾少霆瞬间被她的回答噎得没了脾气。
“你是不是成心要气死我?”他突然扔掉了手中的伞,躲到她的伞下,弯着腰,将脸凑近她,“气死我,你就真成寡妇了。”
她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撑着伞从他的头顶划过,然后径直往里面走去,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我本来就已经是寡妇了。”
男人又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雨伞,快步跟上。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你就不怕我处理了那个毛头小子?”
莫念初的脚步戛然而止,她透过朦胧的雨幕,望向面前的男人,眼神冷淡中透着些许震惊,“我看,你是想处理我吧。”
“你搞个那么个小奶狗,明目张胆地送到家门口,你恶心谁呢?”男人的眉头紧锁,他用力抓住女人的胳膊,仿佛要透过那层柔软的布料,将她的心也一并握住,“你别忘了,在法律上,你还是我顾少霆的老婆。”
“是亡妻。”莫念初冷冷地纠正他,眼神中没有任何温度。
“亡妻也是妻!”顾少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要我们的结婚证还在,你就永远是我顾少霆的太太。你……”
他要疯了。
他感觉自己越想压抑着怒意,越想爆发。
嫉妒。
对,就是嫉妒。
嫉妒,令他面目全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念初打断,“顾少霆,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那个结婚证,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女人无视地扫过他的脸,轻轻地扯回自己胳膊,继续往里走。
站在雨中的男人,生气地踢了一下青石板的地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先生,您淋雨了,要不要帮您放洗澡水?”下人看到顾少霆一身雨的回来,马上紧张的过来询问。
男人铁青着脸,没说话,快步跑上了楼。
莫念初做到了完全无视他。
只要顾少霆再冲她发无名火,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给我放洗澡水去,我要洗澡。”他沉着脸,更像是命令。
莫念初没跟他讲话,但还是起身去了浴室。
轻轻按下浴缸的开关,温热的水流缓缓涌出,渐渐填满整个浴缸。
她细心地调整着水温,确保它恰到好处。
男人走进来,抬手解自己的扣子。
莫念初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他伸出的手臂拦住。
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将她紧紧禁锢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
“一起洗。”
“来那个了。”她面无表情地说。
“来那个就不能洗澡了?”他脱下衬衣扔到一旁,赤着上身,抱起她,坐到洗手台上,胳膊撑在她的身侧,“干嘛非要跟我呛着来?我以前做的事情,我都知道错了,捅也捅了,伤了伤了,你还想怎样?”
“顾少霆,你真的不介意,我曾经跟过一个老头?你真的不介意,给别人养孩子?你真的不介意,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这件事情?还是说,你真的不介意,我除了你,还有过很多男人?”
莫念初知道他介意。
他介意什么,她就说什么。
顾少霆这个人,最容易暴怒,说不定下秒就能掐断她的脖子。
她不在乎。
“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介意。”她的话冷得如淬了冰一般的无情。
“你觉得我信吗?”他并没有因此动怒,修长的指尖落到她精致的小脸上,轻轻地蹭着,“信你有过很多男人?你身上有没有男人的味道,我能闻得出来。”
“那又怎样?顾少霆,你别妄想了,你那么伤害过我,我是不可能跟你重蹈覆辙的。”
她可以给他床伴,当奴隶,当仆人,甚至可以为他打工,再为他的业务献身。
自当是还他的人情。
恩情还完了,她也就离开了。
她不可能一辈子跟他绑在一起的。
“你选择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就是要跟你重蹈覆辙。”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她尖美的下巴,薄唇在她粉嫩的唇上逡巡着,“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求着我羊入虎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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