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嘛,她醒来,一定会跟他离婚的。
“别这样,我们不离行不行啊?”他姿态卑微的,走到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可怜巴巴的,“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机会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的?是你自己答应了自己。”
好吧。
就算是他默认她答应了他。
反正,这事在他心里已经定义为,她给他机会了。
再反悔是不可能的。
“你先吃饭,这戒指不喜欢就不要了。”他没拿走戒指,话锋一转,“我给少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再给你检查一下。”
顾少霆麻溜地遁了。
他可不想听莫念初那些拒绝他的话。
顾少承接到电话,几乎是用了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来到了顾少霆的家里。
看着醒过来的莫念初,他也觉得是奇迹。
而且她的状态很好,这得益于她昏迷的时间不算很长。
如果一年,甚至是几年一直处于这种昏迷的植物人状态,他想就算醒过来,人也是虚的。
“嫂子,你可以啊,我这手术没白做。”
莫念初抬眸看向脸上挂着笑意的顾少承,这家伙在动手术的时候,可没少说别人的坏话。
“那我得谢谢你啊顾医生,也算是没白听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顾少承脸上漫上一抹尴尬,唇角抽了两下,“嫂子,做手术的时候,你不会是……听到什么了吧?”
“听到了。”她点头。
“我那都是为了解压,胡说八道的,切不可当真的。”他凑近莫念初,压低声音,带着乞求,“尤其是说我哥的那些坏话,你可千万别跟他讲啊。”
“看心情吧。”莫念初撇嘴。
顾少承:……这两口子,都不像好人呐。
不管怎么样,他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帮着莫念初抽了几管血后,又给她做了一些常规的检查。
“这些血,我要带回去检验,这几天,你要注意休息,刚刚醒过来,不要做剧烈的运动。”他贱兮兮的,附在莫念初的耳边,“尤其是……那事,你也知道我哥憋了那么长时间了……注意注意啊。”
莫念初:……
耳角瞬间发烫。
她红着脸,瞪了顾少承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和你哥都是要离婚的人了,怎么还会……”
“要离婚是你要离婚,我哥可没想过跟你离婚。”他低声嘟囔了句。
莫念初没听清,“你说什么?”
顾少承连忙摆手否认,“没,我没说什么,我先走了。”
人走后。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眼前有些模糊。
她揉了揉眼睛。
酸酸胀胀的。
顾少霆走过来,弯身坐到了她的身旁,自然而然地握起她的小手,递到唇上吻了吻,“累不累啊?要不,上楼去休息?”
“顾少霆,你能不能别跟我动手动脚的?”她抽回自己的手,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我想明天就走。”
“去哪儿?”他随着她的身子,也往她的方向挪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你就这么急着逃离我?”
“不是逃离,是……”她需要时间冷静。
顾少霆在她眼前晃,她的心,无法平静,但她又不能跟他明说,“……我想沐沐了。”
“你想沐沐,我随时可以带他来见你。”他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生怕她消失在他的世界一般,“阿初,答应我,别走,行吗?”
莫念初有些心烦地抽出自己的手。
她是因为顾少霆才变成植物人的。
他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到头来伤害的却是她,她觉得不值得。
“顾少霆,如果我不离开,我还会受到伤害,这次是江云烟,下次呢?你的商业版图需要扩张,就会有一个接着一个女人,走进你的世界,走出你的世界,抛开我们以前的过往不讲,你觉得现在,我会接受,这样的你吗?”
“江云烟是意外,而且我已经处理她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他可以保证,不会再有其它的女人出现在他们之间,“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我们……”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时的感受。
自从他们分离三年再重逢开始,他做过的事情,一件件,一幕幕,都像胶片在她面前上演。
他为了让她原谅,心甘情愿地被她捅刀子。
他为了救沐沐,甘愿沉入海底,不顾生死。
他更是为了救她,被坠入万丈深渊,车毁,人也差一点死掉。
她要说一点触动都没有,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恩怨可以抵消,但是……婚姻不是儿戏,一次失败的婚姻,让她失去了爱的勇气。
她或许在伤愈后,还可以爱人,但如果这个人是顾少霆,她真的觉得没有必要。
她是一个合格的前任,但她是一个合适的母亲吗?
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啊。
她怎么会不知道,孩子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都能得到一个好的成长。
可她又很怕,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
导致她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
“……顾少霆,我们……为什么非要在一起啊?因为有个孩子?还是因为……你如果不弥补遗憾,这辈子就会活在愧疚当中?”
顾少霆也无法说清楚。
他想更多的是因为爱吧。
“或许都有吧,但是我爱你这件事情,从桥上相遇就开始了。”
莫念初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好看,长而不窄,宽度刚刚好,微微一压,就会带着无尽的威严。
他可曾知道,结婚那几年,她很怕看到他微压眸子的样子。
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害怕。
缓缓淡淡的垂下睫毛,她喃了句,“听说,南城的良记出了新品,我想尝尝。”
“我去买。”
顾少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从衣架上扯过外套,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天公不作美。
空中下起了雨夹雪。
路面湿滑,就算最顶级的豪车,也难免打滑。
从顾宅到南城的良记,来回差不多一个小时。
下车后的男人,发丝和肩头,迅速被雨中的雪打湿,风一吹,就结了冰棱。
短短几步路,他的头发如同被覆了一层白霜。
当他从怀里掏出还透着热气的桂花南瓜糕时,莫念初承认,她有点感动了。
“外面的雪这么大吗?”
“还好。”他温柔地笑着,把桂花南瓜糕,递给莫念初,“还热着呢,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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