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光的两个同学第二天给了回信,确时有人举报了,徐科长的意思是要没收所有非法物品,还要罚款。如果态度不好,吊销营业执照,勒令停业。
沈明也跑来了,说工商所的人过来检查了,警告他有些货是走私物品,不要卖了。
晓光听了,不由得问沈明:“沈哥,你打算怎么办?”
“这就是有人想整你们,满大街都在卖,也没见他们去抓谁?我不怕他们,还能把我吃了?”沈明一副不屑的神情。
晓光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城的风气很不好。办事讲究关系,讲究人情。就拿做生意来说,谁要是老老实实交税,就会被人看成傻子。你必须千方百计找关系,不交税或少交税,这才有面子。虽然有时找关系花的钱远远超过应该纳的税,但仍旧有人乐此不疲。
平时小文经常请税务所,工商所,派出所的人吃饭,过年过节也要送礼。一些小来小去的税呀,费的能免也免了。
晓光有些看不惯,老是不明白,图啥呢?省的钱不够吃饭的。
小文却不以为然,经常笑笑说:“你还年轻,有些事不习惯,习惯了就好。”
可现在哪?平时一个个拍着胸脯叫嚷着有事找他,真被人搞了,似乎那些人都没了动静。
“沈哥,工商那边你有啥关系没有?帮忙疏通一下。”晓光问沈明。
“这还用说,我跑来找你就是为这个事,咱两家就是一家,录音带不让卖了,我的生意也受影响啊!”
“你有啥关系,用用吧!”
“我也只跟我们那片的工商所熟,我去找找他们,看看行不行吧。”
“好,沈哥,听你信。”
晓光送走了沈明,把刚才沈明说的又和小文说了。
“他那儿不会有啥事,市面上卖这个的又不是咱一家卖,他还能都禁了?”小文说。
“就这么对着咱们,真难办!”晓光都有点气馁了。
“有啥难办的?真没收,也不值几个钱,关键是这口气得出。”小文一脸的不忿。
“唉!又要出血了。”晓光心里感叹。
“好多事情都是当官的一张嘴,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满身都是毛病。这都叫啥事儿啊!”武姐仿佛在自言自语。
听说小文这儿被工商局查了,黄大脑袋几个人也全来了。
商议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小文又找了几次童所长,看着小文实在急了,童所长才慢悠悠的说,“范老板,也别太着急,这不没封你们店吗?没封店,说明事情不严重,眼瞅着过年了,你多走动走动,也许事儿就过去了。”
小文听明白了,连声感谢。
沈明又跑来了,把大致意思急急忙忙说了。
“我问过我们那片的所长,他说这个姓徐的人挺操蛋的,在局里人缘不好。一般人查企业或个体,都是网开一面的,罚点款拉倒。不会把人搞死,谁把人搞死了,局里其他人也瞧不起他。除非有深仇大恨,或者是你太牛逼了。姓徐的搞死几家了,大家背后全骂他。另外听说局里领导开会也讲了,现在中央搞改革开放,大家要注意尺度,不能有太过份的做法。”
黄大脑袋天天过来,今天也在场,听了半天,开口说了:“不行我跟老蔫去打听打听,看他家孩子在哪儿上学,直接去他家,不老实让他家孩子上不了学。“
小文一瞪眼,气鼓鼓地说:“净说这不着调的,一边呆着去!“
黄大脑袋“嘿嘿”一笑,不出声了。
何长顺费了不少心思,把那天跟徐科长一起来的年轻人约出来了。大家吃顿饭,又送了两条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搞明白了。
原来羊毛衫厂余厂长跟徐科长是同学,俩个人关系不错。
余厂长吃了小文一个大亏,心里恨死了。
偷偷找了徐科长,让徐科长帮忙出出气。徐科长一听就说,小事,你写个举报信,我马上去收拾他。
余厂长回来就写了封举报信,徐科长打着群众举报的旗号就下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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