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厂厂长姓花,虽然姓花,但人一点不花,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中午一起吃了顿饭,晓光和黄大脑袋不禁吐了吐舌头。绝没想到,就这么个声名不显的小厂,原来也是不同凡响啊。
俩人可是有深深的印象,小时候,雷锋叔叔戴那种帽子绝对是最时尚的,半大小子个个都想弄一顶戴着。正常的渠道弄不到,只有有关系的或军队家属才弄得到。
于是,抢帽子的事时有发生。
要是你戴个那种帽子在街上走,说不准,一辆自行车快速驰过,脑袋一凉,军帽就没了。
不仅老百姓的帽子被抢,当兵的单独外出也偶尔被抢。
公安机关做过专项打击,轻的判刑,严重的甚至枪毙。
可万万没想到,那个年轻人梦寐已求的军帽竟然是皮毛厂生产的。简直就是跌碎了一地的眼镜。
听了花厂长的介绍,晓光和黄大脑袋肠子都悔青了。晓光可是记得,他为了跟一个部队子弟同学换顶帽子,铅笔,小刀,橡皮,弹弓,火药枪可是送了不少才换过来。
花厂长还说,当年他们生产的帽子被评为省优质产品,全部供应部队。
厂里的主要产品就是羊剪绒,在北方的几个省也是小有名气。
晓光可不懂什么是羊剪绒,听了花厂长一讲,雷锋叔叔戴着的帽子,里面那层毛就是羊剪绒,马上就明白了。
羊剪绒一般是把买回来的羊毛,经过清洗,脱脂,预剪,预鞣,染色,修剪,整理等工序做成成品。在预剪工序会有羊毛剪下来,虽然比直接在羊身上剪下来质量略差,但做为一般用途是没问题的。而且价格也便宜点。
不过花厂长也说了,原来这些羊毛都是卖给土产公司。现在厂里也有点经营自主权了,也可以卖给个人,但价格吗?肯定要略高点。
晓光和黄大脑袋算了一下帐,皮毛厂给他们的价是五元一斤,盛京那边张五哥他们收是八元一斤,一斤毛利就有三元。
这要是一天收个几百斤,这钱得挣的海了去了。晓光都有点不会算帐了,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再问了下,知道皮毛厂现在主要是做工作服,全部是铁路的订单。
就是那种黑色的布面大衣,里面是白色的羊毛,适合铁路工人野外作业穿着。由于质量好,又是多年的老关系户,厂里的生产一直很忙。
花厂长有点好酒,一边嘴里推脱着什么血压高,血糖高,一边手里的杯子没停。估计是喝高兴了,再加上晓光和黄大脑袋对这皮呀毛的挺感兴趣,花厂长也是里里外外讲了个遍。
晓光一边听一边琢磨,看来这皮毛生意有的做啊!
“花厂长,您说我们要是做点皮毛生意行不行啊?”瞅准机会,晓光问了句。
花厂长吱溜一声,把一口酒倒进口里,笑笑说:“有句老话,叫做宁舍爹和娘,不舍臭皮行。啥意思哪,就说这收皮子这块,别看臭哄哄的,埋了八汰,但做好了,那是真来钱啊!”
“这收的皮子一般都卖给谁啊?”晓光敬了一杯酒,又接着问。
“正常来说,就是卖给土产公司,但那不来钱,真想挣钱,你得往南方卖。上海,广东都有人要,价钱给的也高。”花厂长酒喝到位,人也兴奋了。
“啊,是这么回事,但上海广东谁要咱也不熟啊?”晓光问道。
“都是皮革厂直接收,只要找到工厂就行。要不一开始往盛京送也行,那边有几个人也收,我认识一个叫郎二的,做的挺大。”花厂长很够义气,拍着胸脯说。
“花厂长,我们兄弟俩还真有点这心思,到时候您这做大哥的,可得帮帮我们。”晓光顺杆爬,立刻把话说了。
“好说,好说。这不算啥事儿!”花厂长也不推辞,大包大揽。
“花厂长,我可不外道了,就叫您大哥。来,小弟敬你一杯!”
黄大脑袋见缝插针,立马攀上交情了。
“这都是小事一桩,啥时候想做,过来找大哥就行!”
花厂长好像血糖也不高了,一仰脖,一大杯一口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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