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那样的痛苦,永远不会忘记的。”
黎司晚闭眼叹息,“我从未想过,她会经受了这么多...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黎司晚光是回想着韵娘所说的话,都觉得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不敢想象,韵娘是如何撑过来的。
夏侯宿心疼地摸上她的头,“在这世道,活着,便是最大的坚韧,她是个令人钦佩的女子。”
虽然不知道韵娘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看着黎司晚的神色,他可以想见。
所说的钦佩,也是真的。
但黎司晚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痛苦的回忆是不能忘却的。
韵娘是。
那夏侯宿,亦是。
他那些痛苦,如今是否也依旧在折磨着他?
抬眸看向夏侯宿时,眼底通红,满是心疼。
“那你...”
“都过去了!”
不等黎司晚说透,夏侯宿就笑着,故作轻松。
但就是这样的强撑,让夏侯宿整个人更显得悲凉破碎。
黎司晚心底酸涩,下意识的,就倾身上前,双臂环过他的腰身,轻柔地抱住了他。
夏侯宿一愣。
这一刻,他的眼底流光斑斓,好似烟火乍现。
随即便听见黎司晚的声音缓缓传来。
“阿宿,就让那些痛苦渐渐褪去吧,我们去看更多美好的东西。”
夏侯宿眼底微红,唇角的笑意却是温柔至极。
伸手回抱住黎司晚,“好。”
两人的故事,四人的伤情。
但在此刻,彼此的心底,又皆是暖意。
一日的时间,黎司晚都没再见到韵娘和韩处。
只等夜幕降临,两人才去医馆找了她。
厢房里,四人环坐,气氛有些凝滞,许久,还是韵娘自己开了口。
“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回东萧。”
此话一出,无人惊讶。
因为以韵娘的心性,全家的冤屈有了昭雪的希望,她自是不会放弃的。
“你且放心去,清弦阁我会好好看着的,等你回来姑娘们依旧是白白胖胖。”
黎司晚一句话,逗笑了韵娘。
“晚儿,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过些时日吧,随使团一起回去,东萧新帝是位好皇帝,上位虽然不久,却主和免战,一心只在百姓,还平反了不少曾经因权势之争的冤案,我相信,他能还邕王府清白。”
“既是重回故土,也得好好准备一番,你孤身一人...”
“她不是孤身一人!”
韩处突然开口,这倒是让黎司晚有些惊讶。
韵娘却立即拒绝,“不行,你不能去。”
“我为何不能去?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
“可是...”
“没有可是,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拦不住我!”
说罢,韩处直接起身,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这般严肃的模样,黎司晚还是头一次见。
但看向夏侯宿时,他却是一脸了然的神色。
似是感觉到黎司晚的眼神,夏侯宿一声叹息。
“十年心动,岂是能容得下分离的?”
十年心动?
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吗?
黎司晚诧异的看向韵娘,韵娘满眼担忧。
“他不该跟我去。”
夏侯宿唇角轻勾,“就像他说的,你拦不住他,事实上,谁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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