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询问,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安慰着他。
马车外人声鼎沸,热闹却似乎隔绝一般。
这是他的悲伤。
黎司晚感觉得到。
许久,夏侯宿才一声叹息,缓缓放开了黎司晚。
“井深,黄越...死了!”
“什么?”
黎司晚一惊。
黄越她不认识,但是井深,她几日前才见过的啊。
“怎么会这样?”
说罢,想起宋祁钰那得意的模样,黎司晚反应过来,“是宋祁钰?”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们去的,原本以为,使团来朝之际都会休战,是我错了。”
是啊,宋祁钰阴险,是到了不顾大局的程度。
“这不怪你,你为了大局放弃了进攻,还多方位进行了防守,但害人之法防不胜防,是他阴险。”
黎司晚伸手握住夏侯宿紧握的拳头,心疼地看着他的脆弱。
夏侯宿眼底悲伤,却也燃着熊熊烈火。
“这场战役实在太久了,是该结束了!”
是该结束了,他的时间...不多了。
感觉到夏侯宿指尖的冰凉,看着他的脸色越发惨白,黎司晚心下一跳,赶紧从怀里掏出药瓶,拿出药丸就给夏侯宿服下。
“阿宿,平静些。”
细声安抚着夏侯宿,黎司晚的眼底都是担忧。
现下的夏侯宿不宜情绪起伏,若是再诱发病倒,怕是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了。
韩处离开时也再三叮嘱过的。
黎司晚的声音在此刻对夏侯宿来说,是浇灭愤怒的源泉,而她手心的温度,更是让他渐渐找回理智。
当一口气深深缓出,夏侯宿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黎司晚这才松了口气。
夏侯宿闭眼缓了许久,等在睁眼时,又恢复了之前那个稳重深沉的夏侯宿。
“去井府吧,消息应该已经传过去了。”
黎司晚神色微变,“那井月...”
黎司晚满眼担忧,马车飞快赶往井府。
“井姑娘,不可啊!”
“小姐,你不能去啊!”
刚到井府门口,黎司晚就听见了喧闹声。
掀开窗帘,就看见井月正从府门出来。
手里还拿着长剑,寒凉锋利。
“我要去杀了他!杀了他!”
井月一向冷静,黎司晚从未见过她这般冲动。
赶紧翻身下了马车,朝着井月跑了过去。
“井月,别冲动,你先冷静一下。”
井月双眼血红,里面满是杀意。
“我知道是他,是他宋祁钰动的手,此前害我爹爹,如今又杀我大哥,此仇不共戴天,我不杀他,我誓不为人。”
井月怒不可遏,此刻已然失了理智。
眼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黎司晚银针一出,直接扎进了井月的穴位。
井月身子一晃,顷刻间便倒向一侧。
黎司晚正要伸手接住她,却被一侧的方元抢先一步,将井月接在了怀中。
不顾众人的目光,立马将井月拦腰抱起,直奔府中而去。
那紧张的模样,让黎司晚都是一愣。
“晚晚,我还得去个地方。”
夏侯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等夏侯宿解释,黎司晚就点了点头。
“去吧,我等你回来。”
她知道他的去处。
不必他说。
夏侯宿唇角轻勾,此刻的笑意看起来无比破碎,让黎司晚心头颤动。
夏侯宿伸手,摸了摸黎司晚的头。
“等我。”
说罢,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黎司晚便也转身朝着府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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