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皇帝拉了下,李征必打死那几个货色。
你当他们没本事么?
林家四口一靠近,那几个御医鼻子一动,便判断出了她们用的药有问题。
贾敏母子常年用药,林如海亲自给妻儿煎药熬汤,黛玉定也是经常亲自照料母亲弟弟,他一家四口身上都有很重的中药味。
只闻味道,几个御医便知道用的是什么药方子,如此岂能不知道用的什么药。
但他们显然不肯出手,当然,倒也不是他们对林如海一家有什么怨愤,他们只是恼怒二圣今天带着他们跑到王府,居然让李征验证御医局给二圣开出的保健方子。
故此,方才李征站起来便要动手杀人,皇帝一把摁住了他。/apk/
李征道:“太上皇,陛下,非我杀心太重,这几个人不是好东西。林御史之妻并非喘喝喘鸣之证,纵然是山野郎中也看得出来,他们岂能不知?医者不可不知东汉张机之《金匮要略》,更不可不知《内经》。”
到此,李征憎恶道:“何况身为御医,岂能不知前朝大明虞抟之《医学正传》。若不通晓,岂非庸医?二圣身边重用这些个庸医,不杀之等什么?但若知道,岂能不知用药须‘对症下药,因人而异’?”
皇帝头大,只好许诺道:“只说有什么不对。”
“林御史之妻心脏不好,数年劳累精疲力竭,而扬州郎中以麻黄入药,纵然是庸医不知喘喝,也该知晓麻黄对心之损害,他们是杀人!”李征怒道。
别的事情他可以淡定,可前世他学医十年,他的老师也都是常人,可没有一个坏人,他们教李征本领,更传他“医德”二字。
医者若不救人无妨,但若明知是杀人却当是救人,那便是黑了心的腌臜、亏了祖宗断了根的猪狗。
故此对林氏一家遭遇他不能不怒。
若不然,他知道以自己的“庸俗”志向,与林妹妹性子相冲,难不成还要讨好林怼怼不成?
几个御医慌忙冲到这边,跪着涕泪交流,只说“郡王年少,不知医理”。
有个竟然信誓旦旦道:“林御史脸色过于苍白,林夫人才走几步路便喘咳不止,岂非就是喘喝之证?”
李征指着荣宁二府众人道:“都在喘难道所有人都有喘喝之症?难道曹公公也有喘喝之症?信口胡说,纵天不杀汝,我必杀之。”
太上皇压压手笑道:“不说了,皇帝怎样?”
“身体好极了,只是,”李征犹豫一下才说,“陛下,阴阳和谐方是天地正理,勤政是好,熬夜却不是好事。长期彻夜不睡,连累皇后身子也不好。”
皇帝喝道:“闭嘴,胡说!”
太上皇哈哈大笑,揶揄道:“这话别人说不得,你这小子说了皇帝肯定听。不过,我看皇帝恐怕不太好,多少要用一些药物。”
“哪里用得着,太上皇的儿子,太上皇又岂能不了解。荣辱也不在意,陛下心情并未太影响身子。”李征道,“每日只需肉蛋奶供应好,早起一杯奶一个鸡蛋,午膳吃上肉,五谷杂粮搭配着用,到了晚膳吃清淡一些,多用一些清汤就是了。”
太上皇咂嘴:“那羊奶,咱们家里可都不喜欢。”
李征微笑道:“倒也不是没有好的,只是很贵。”
……
秋桐得他示意连忙撒腿跑进天香楼,抱了一个大大的塑料桶跑出来。
纯牛奶,西域春的。
一升卖个一两银子太少,二两银子没心黑吧?
皇帝好奇,取了汤匙要尝尝。
御医们慌忙道:“陛下,不合规矩!”
“听你们的这么多年,倒是好了?”皇帝道。
说着取了一点,往嘴里一放,喜道:“这个很好。”
太上皇拿过来汤匙,不满地道:“儿子用的汤匙,老子便不能用?”
也尝了一点,回味片刻,太上皇笑道:“若是不少,宫里供上吧。”
“别人用不上,二圣岂能用不上。”李征笑道,“每日叫铁甲军护送,太上皇陛下与太后陛下用老年人的,陛下与皇后及宫中贵妃娘娘只需用青年人的,不可乱吃。”/
怎么收钱?
李征不说,他还有更大的事要说。
“太上皇,陛下,臣这些吃的用的,都是自己多年闲来无事琢磨所制作,有的量大,如细盐之类。有的量小,如电灯之类。”李征道,“并不是臣不信人,运输须安全。”
太上皇笑道:“早知你要说这个,这有什么?难不成如有些御史弹劾的,你武烈王只能用万石青盐做买卖,不能用万斤细盐挣达官贵人的钱?今日来也是要告诉你,这些事不要听旁人说,你天生与那些达官贵人不对付,难不成还能用细盐换他们支持你造反?”
李征喜道:“太上皇慧眼如炬。”
“来路不要管,”皇帝与荣宁二府道,“这孩子既然与你家友善,又在你家成长,他赐你们的只管拿着便是。若有人问起,便说是太上皇体谅孙子辈,谁若要不服只管叫他们不服好了。”
“合该如此,堂堂武烈王,岂区区几个人弹劾便心里慌乱?”太上皇笑道,“不过,你这孩子从小过得太苦,有攒家当的习惯,这次给你解了这个难处,这什么奶可就不给你银子。”
李征心中喜极,便问皇帝要人。
“倒不是臣要学王翦萧何郭子仪,只是身边实在没有敢放心的。外面的庄子至今没去,三个店铺想来也不大,但也需要人。”李征恳请,“陛下,宫里若是有老人,二圣念旧,岂能放走不管?可打发几个来,叫带着老太君的子孙,既是给宫里的老人活路,也好让荣宁二府自力更生,若不然偌大家业,只怕早晚要败光败尽。”
“你小子!”太上皇好笑,看着皇帝道,“倒也是个好的,回去叫皇后挑一挑?”
皇帝喜悦,心里记住了此事。
贾母急忙拜谢,不提。
李征遂先给林如海把脉,林如海不敢跪着受赐,反倒弄得心情激荡,十分难以精准掌握。
“只好用器械了。”李征吩咐,“鸳鸯,你们来看着,待我为二圣陛下取过指头血,你们依样画葫芦为老太君祖孙取了。”
倒不是非要取血,李征那小诊所说是诊所,该有的检测设备是有的,若不是要保存好,他都将那些小型仪器拿出来放在别院了。
如今取血,也只是增强神秘感,不至于让别人觉着他毫不费力便能救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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