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落。
万物灭。
这一刀出手,似乎风云变色。
薛进和薛出的脸色比风云变得还要厉害的多,瞬间两人脸色就一片煞白。
两人刚才还有些不信,可这一式刀法出,他们两个哪里还敢有丝毫留力,不得不都用出全部实力去抵挡。
一刀。
薛进和薛出同时倒飞出去,两个人跌落在地的时候,胸口都有一道几乎从上到下的伤口,可怕的是刀意之下他们的血竟然没有往外流。
像是被封住了一样。
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此,血往内流,伤害更重。
“原来你们两一式都接不住。”
长衫客又是一声轻叹:“天下武学绝技,传承下去何其艰难。”
薛进剧烈的咳嗽着,他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
“你......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刀法!你到底是谁!你从何处见过这样的刀法!”
薛出则近乎于凄厉的吼道:“你到底和我薛家有什么关系!”
长衫客语气平和的说道:“当年你们薛家老祖行走天下,破千家武学,最后一站去的是旧楚都城大兴,这件事你们应该知晓。”
薛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身为薛家嫡传弟子我当然听过!老祖他最后一战就是在大兴城,与一位无名高手闭门切磋,虽不知胜负,可那一战后老祖便返回家乡......”
说到这他脸色又变了,眼神里已经从震惊转变为无边的恐惧。
“老祖......老祖曾留言,太平刀可破千家武学,唯独......唯独有一样武学,他自己也没能破。”
薛进颤抖着说道:“你是,你是当年大兴城里那个无名剑客的后人?!”
长衫客微微点头。
“你们薛家老祖破千家武学,积累到了如此地步才敢进大兴城,是因为他知道,他也早有想法,从离开西北的那天他就在谋划,最后一战就是要去大兴,就是要去挑战那名剑客。”
“那剑客也非无名,只是他身份特殊所以只能无名,若他身份传扬出去,说不得会为大兴城招惹来无数事端,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守着什么,而不是想不断的接受挑战。”
长衫客道:“积累千家武学,还有周天刀法,薛家老祖也没能破了他的第一千零一个对手的剑法,所以太平刀唯一的天敌,就是那位剑客的剑法。”
薛进明白了,他眼神里的恐惧和震惊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
他释然了。
“原来你是那位天下第一剑客的后人,这就怪不得了,连我家老祖也不是你祖辈的对手,我们两个输了也就没什么不服气的。”
薛出道:“我们的太平刀在你眼里都是破绽,原来是因为你修行的剑法是太平刀唯一克制不了的武学......这非老祖之错,是薛家子孙后代无能。”
“若我薛家再出一个如老祖那样的人物,定能相处克制你家剑法的刀法。”
薛进道:“输在你手里我们认了,能从你手中见识到我家老祖一式刀法我们也满足,原来薛家的刀法,竟然威力如此之大。”
薛出道:“是我们无能,若真能继承周天刀法,那我薛家于天下武学面前,依然俯视群雄。”
薛进叹道:“可惜,以你我资质,刚才那一刀我们都学不到。”
长衫客:“你们还是低估了薛家老祖的实力,我刚才那一刀只用我两成功力,而我就算以尽全力施展周天刀法,也远不及你们薛家老祖。”
薛进眼神里有了一种无尽的向往:“当年我薛家老祖和你老祖那一战,究竟有多可怕......”
片刻后,他忽然说道:“若我薛家有人来替我们报仇,你尽可对他说明,我们两个死在你手里并无怨恨,或许这便是薛家子弟的宿命。”
薛出点了点头:“这只是输了,不算仇恨,可惜......我们的父亲得到消息必然还是要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的时候,薛进忽然喷出来一口血,此时此刻,他胸腹之内也不知道已有多少血液淤积。
刚才那一刀的霸道之处就在于能封住血液外流,刀意随着灌入内府的血液肆意破坏。
薛进靠坐在那,眼神已经逐渐涣散。
“前辈......我家学之中并无记载,当年老祖败给的剑客是谁,那剑客所用之剑法又是何称呼,前辈,可否在我们两个临死这之前告知?”
他问出这句话后,奄奄一息的薛出似乎也又有了些精神。
两兄弟都死死盯着长衫客,眼神里都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战败的不甘。
“楚皇剑。”
长衫客回应了他们两兄弟临死前的请求。
“楚皇剑?!”
薛进猛然又喷出来一口血,眼睛也睁大了些:“难道前辈是杨氏皇族的后人......那,那我们又是在做什么?”
他看向薛出:“我们又是在做什么?”
薛出的眼神里也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他也同样喊出了这句话:“前辈是杨氏皇族后人,我们又是在为谁做事?”
两兄弟在这一刻好像所有的信念都崩塌了一样,再加上伤势深重,在喊完这句话后,同时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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