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舰队群主力舰内的一角,设立了一处临时拘留所,用于关押那些肇事者。这个拘留所称不上坚固,却从内到外透露出一种匆忙搭建的简陋。
拘留所的入口是一扇沉重的铁门,上面刻满了岁月和战斗的痕迹。门上的锈迹和凹痕暗示这里曾经经历过激烈的抗争。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走廊,铁质的墙壁被冷漠的灯光照亮,投射出冰冷和阴郁。
走廊两旁是一排排简陋的牢房,由还算坚挺的铁栏围成。每个牢房都只有一张破烂不堪的床,没有其他的家具或装饰物。
牢房内弥漫着一股幽深的静寂,只有囚禁者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回响。
“我突然有点想念天堑之前的软禁室了。”
被关押其间、百无聊赖的马文自嘲道。
拘留所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是汗水和绝望散发出的气息。墙壁上的涂鸦和刻痕记录着曾经在这里的囚禁者们的思念和不甘,他们对自由渴望的追求溢于言表。
过去,夜晚降临时,拘留所里时常响起低沉的叹息和沉闷的呻吟声,如同被禁锢的灵魂在无尽黑暗中挣扎。
在拘留所的尽头,有一个简陋的值班室。室内只有一个小桌子和一把破旧的椅子,墙上挂着一幅舰队的航行图。值班员坚守在这里,承担守护秩序和安全的责任,但也被孤独和压抑包围。他们目光疲惫,心灵沉重,时刻警惕囚禁者们随时可能的反抗和逃脱。
这处临时拘留所,简陋而荒凉,见证了太多肇事者的隐秘和罪行,是一方禁锢和苦痛的土地。拘留所内弥漫着绝望的氛围,时间似乎凝固在这里,每一刻都充满了不确定和压抑。
“这床垫子真他妈臭!”玉冰极不情愿地坐在床边,眼睛不断环视室内,妄图找到一处可以突破的地方,“是不是有人拉里面了?”
“省省吧,现在贫嘴可没什么用。”理查德站在牢门前,向玉冰所在的单间打趣道,“除非从你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能够腐蚀这些锈迹斑斑的锁扣,不然,你很有可能会因为体力流失过多而饿死在这里。”
“去你妈的!”玉冰回敬理查德,并冲对方比了一个适用于全星系的友好手势,“不劳你这根年老体衰又多事的火柴棍操心。”
“下地狱,下地狱,嘿嘿,我下地狱了,嘿嘿……”
躲在单间角落里自言自语的鲁本与前两位的状态格格不入。
“你俩有功夫斗嘴,不如关心一下鲁本的精神状态。”马文出言和事,“这老小子这些年手上也沾了不少血,怎么就长不起见识呢?”
“你问我啊。”玉冰不以为然地回应道,“他不是跟你们俩耍起来来的吗?这事儿你们应该最清楚。”
“妈的,别说他,我也有点害怕。”理查德忽略玉冰的发言,自顾自辩解道,“谁能想到杨坚会活过来。”
“看到他脖子上那道口子了吗?”马文说出自己的见解,“以前在天堑干活的时候,听人讲起过,上头那些个吃皇粮的研究人员手上都有些骇人听闻的实验项目。”
“你想说什么?”
玉冰追问道。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杨坚被‘移花接木’了?”
马文故弄玄虚般的见解全然没有顾及到玉冰和理查德的理解能力。
“说人话。”
理查德没好气地吩咐道。
“我是说,杨坚的头还是原来的头,但他的身子却不是原来的身子。”
马文的这般解释通俗不少,可该讲的重点他还是没有抓住。
“你猜我们听懂了吗?”
玉冰十分罕见地同理查德站在同一阵线,毕竟这里不能再多一个精神崩溃的“鲁本”。
“嗐,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马文顿顿,重新调整内容,补充道,“我是说,他原生的头颅被嫁接到克隆出来的躯体上了!”
“……”
傻子都不信的推理不出意外地换来短暂的死寂。
“咱就先不扯嫁接难度。”缓过神来的玉冰率先提问,“试问谁的人头掉下来还能再装回去?”
“咳!”理查德干咳一声,将玉冰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其实,我能。”
“你少说两句吧。”玉冰顿觉无奈,“你个充电的玩意儿能不能不要牵扯我们正常人类的事?”
“不是没有可能。”马文解释道,“以现在的天堑的医学手段,这根本不成问题。”
“你在开玩笑吗?”
玉冰不可思议地盯着看似胡言乱语却无限接近真相的马文。
“在内战结束后,你们有谁见到过杨坚的项上人头?”马文推理道,“现在天堑的克隆技术虽不完善但却日趋成熟,他们完全可以在杨坚DNA序列的基础上从无到有地打造出一副崭新的躯体供他使用。”
“人造人机体衔接都没你说得那么轻松。”玉冰还是无法接受马文的推理,“排异呢?排异怎么办?不同躯体内部的白细胞总会存在排异反应,不靠药物压制,暴力缝合的身体根本无法随心使用。”
“大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解啊。”马文无奈道,“杨坚的DNA序列啊,从基因种子上长出来的躯体怎么可能和他本人产生排异反应。”
“别,咱还是保留意见吧。”玉冰挥挥手,示意马文结束这个话题,“我宁愿相信他是人造人冒牌货。”
“无所谓。”马文自知解释无果,也不再坚持,“反正他起死回生的这个结果不容置疑,再争辩下去反而会让咱们看上去幼稚不已。”
“下地狱,嘿嘿,下地狱……”
当然,鲁本还是老样子。
一刻钟,还是半个小时后,拘留所内部的压抑被吱呀作响、缓缓打开的大门碾碎。
“各位,冷静下来了吗?”
说话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杨坚。
“鬼啊~~~~!”
鲁本被吓得够呛。
“你想做什么?”
理查德警惕地问。
“你能让你那位兄弟安静点吗?”杨坚眉头紧蹙,些微不快,“我不是来逗你们玩儿的。”
“除非你死透。”
玉冰恨不得现在就用匕首戳烂杨坚的脊梁。
“我和你们有共同的敌人。”杨坚解释道,“换句话说,你们如果不想让亲爱的孙天裂队长孤立无援地战死沙场,接下来的话,最好安分守己地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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