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萧齐王府。

夏斌蹲在地上，娴熟地给一只刚烫好的鸡拔着毛，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这纷扰的局势中也能找到一丝宁静。他叹了口气，道：“眼前的局势，终究还是要等白羽那小子来吧。”/

回想起往日与白羽的父亲白曜并肩作战的日子，夏斌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见过白曜的几个儿子，他们个个英勇善战，颇有乃父之风。但与他们相比，夏斌自己的儿子夏文和夏武却显得稍逊一筹。然而，最让他感到好奇的，却是那个从未谋面的白曜的小儿子——白羽。

夏斌如今的生活比以往自在多了。自从搬回萧齐王府后，他便经常来找章良工闲聊。章良工身体欠佳，夏斌和彭氏便亲自照料他的饮食起居。彭氏每天亲手做饭，而夏斌则负责种菜、杀鸡。他们在王府里过起了田园般的生活，仿佛外界的纷争都与他们无关。/apk/

听到夏斌提及白羽，章良工若有所思地道：“我也很想见见这小子。只是，真到了见面的时候，恐怕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更何况，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夏斌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不会的。现在北疆几路大军都在围而不打，显然是在等待白羽的到来。没有他统一指挥，各军行动难以协调，尤其是面对京城这样的坚城防守。我相信那小子很快就会来的。如果他们真能打下京城，那你见到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章良工却摇了摇头，苦笑道：“未必。京城易守难攻，打个一年半载也是常有的事。我这把年纪了，可经不起那么长时间的折腾啊。”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苍凉。

“想当年啊，我跟皇兄，还有白曜那家伙一起打京城的时候，那场仗打得可真是辛苦啊。”夏斌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笑着说道，“我们连围带攻，整整打了三年。最后还是靠白曜抓住战机，想出了个好办法，才一举成功。他那战神的名头，真不是吹出来的，这方面我跟皇兄都很佩服他。”

说到这里，夏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现在轮到他儿子上场了，哈哈，我还真有点期待啊。不知道这白曜的小儿子会用什么新奇的办法来攻打京城呢？会不会比他父亲当年还要厉害？”

章良工看着夏斌麻利地收拾着拔完毛的鸡，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打仗的事情我是不懂的，不过听说这个白羽很擅长利用军械。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方面应该是他的拿手好戏才对。”

“没错没错！”夏斌连连点头说道，“那小子在这方面确实是个天才。北疆军用的那些盔甲、横刀什么的我都看过，也问过京城皇家作坊里的工匠，他们都说在铸造方面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我们这边也试图模仿过，能做出几件来，但质量始终不稳定，也没办法量产。”

他顿了顿又感叹道：“我听说这些东西都是那白羽小子亲自开发出来的，真不知道他哪里学到的这番技术。还有那可以燧发钢珠的火器，用的钢管水平也完全超越了京城，我们这里最有经验的师傅都做不出来。白曜是军神，我看这小子现在当个匠神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夏斌今天谈兴正浓，一提到白羽，他的话就停不下来了，又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知道吗？那小子在北疆可是搞出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我都听斥候还有一些跟北疆做过生意的商户说过了，有些东西还在我们京城里卖过呢！就比如说那自行车吧，看着就像是杂耍班子用的两轮车，可骑起来，速度很快，能节省不少时间！而且方便得很，往哪儿一停就行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除了这些，那小子还搞出了些我们平时生活里用的东西，比如香皂、洗发水什么的。现在皇宫里、王府中，哪个不用这些啊？这白花花的银子，最终也都流进了那小子的口袋里。哦对了！还有上次放的那个电影，也是那小子捣鼓出来的。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多新奇的东西来。”

“北疆就是在白羽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下强大起来的。”章良工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我在这王府里，也听说过白羽在北疆的一些所作所为，可真是让人想不通啊，百思不得其解。”

章良工顿了顿，接着说：“为了这事儿，我还特意去翻了翻史书。你猜怎么着？愣是没找到！翻遍历史也找不到一个跟他类似的人。除非是远古时期那些传说中的圣王……”说到这里，他摆了摆手，“哈哈，算了算了，不说也罢。”

夏斌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良工啊良工，你还是太过谨慎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不就是伏羲创八卦、黄帝制舟车、神农尝百草、燧人生木火嘛。这些远古的圣王们，都有着开天辟地的创举？白羽那小子，说不定就是得了他们的传承呢。”

章良工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这是夏斌在开玩笑，白羽当然无法和这些远古的圣王相比，这些都是开天辟地，近似神话一样的人物。而他们流传到今的事迹，其实也未必就有多少真实性，其中经过很大程度的美化想来也是难以避免的。

不过白羽那小子确实神奇倒是真的，从这点上来看夏斌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也还真是有点冤枉，谁能想到古往今来都没出现过的人物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一个。

章良工是真的想见见白羽，跟他谈一谈，而且他还听说了，白羽是岑夫子的关门弟子，那就让他更感兴趣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这场京城的围攻战打下来，又会死去多少的人。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生活这一辈子，章良工的心早已经冷了，他无儿无女，如果能见一次白羽，满足一下好奇心，恐怕也就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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