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江南栀挂园里,许幼接到了胡彪和李玉将军的传信。
她感到有些棘手,现在白羽和夏芷安都已经不在江南了,这封信该怎么送到他们手里呢?
许幼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来。
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白羽和夏芷安到底走到哪里去了,想飞鸽传书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送,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坐在栀挂园的书房里,许幼手里紧握着那两封来自胡彪和李玉将军的信。
她犹豫着是否应该拆开这封信。
私自拆阅信件是犯忌讳的,但信上那“战报”二字又让她心生焦虑,担心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被耽搁了。
许幼想找小四姐来商量,但转念一想,小四姐性格谨慎,肯定不会同意她这么做。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自己承担这个风险。手指在信封上轻轻摩挲,感受着信封的质感。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
信有两封,一封是给白羽的,另一封是给夏芷安的。
许幼的目光在夏芷安的信封上停留了片刻,没敢拆开,毕竟夏芷安是皇帝,私自看皇帝的信,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看白羽的信,心想,自己是白羽任命的参谋,现在主将不在,参谋帮着主将了解一下战况,这应该可以说得过去吧。
许幼展开白羽的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详细描述了桂地土匪的情况以及胡彪和李玉将军的困扰。看完信后,许幼不禁哑然失笑。
她心想:“剿匪?这也太简单了吧。这些土匪无非就是想要些赏赐和封官,哪里用得着真打仗。”
作为世家出身的许幼,对于土匪的心理和需求太清楚了。
土匪可不是什么好职业,连下九流都不如,他们一方面是为了生存下去,另一方面就是想博一个出身。
她摊开信纸,刷刷刷就写了一封。
写完回信后,许幼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封好信封。
她叫来一名心腹侍卫,嘱咐道:“这封信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胡彪和李玉将军手中,不得有误!”
侍卫领命而去,许幼这才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次的做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
而在夷陵城的府尹府邸中,施兴运面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鲁王孔放的传信,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的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幕僚,马元和侯光。
这两人都是夷陵府里的智囊,平日里与施兴运关系甚密,常常一起商讨政务。此时,他们两人也是一脸愁容,看着施兴运手中的信件,心中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施兴运叹了口气,将信件摊开在马元和侯光面前,沉声道:“二位,你们看看这封信。鲁王孔放要来夷陵举办大祭,还要带着荆州所有的官员一起来。这摆明了就是没安好心啊。”
马元接过信件扫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鲁王这胖子,向来心思狡诈。如今荆州府尹已死,他更是没了顾忌。他这一来,恐怕是想夺取夷陵,进而逼近川府。施大人,我们得早做打算啊。”
施兴运点了点头,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他的用心?只是他这一招太过阴毒,裹挟着荆州所有的官员一起来夷陵,我们很难拒绝。一旦拒绝,就代表我们也要反了。就算我们咬牙反了,也不好打。毕竟荆州的官员和夷陵的府军牵扯甚深,彼此之间有很多姻亲关系。鲁王拿这些官员做盾牌,就是为了化解府军的防守。”
侯光听到这里,不禁忧心忡忡地说道:“那我们岂不是进退两难?难道我们真的就要跟着川府一起反吗?”
施兴运摇了摇头,叹道:“反?谈何容易?萧齐王是何等英雄人物?他在京城执掌天下都打不过北疆王,川府又有什么能力抗衡?我受川府王恩惠很深,但身为夷陵的父母官,我又怎能忍心让百姓因兵祸而生灵涂炭?”
马元沉吟片刻,说道:“施大人,或许我们可以先稳住鲁王,暗中派人去川府求援。只要川府能派兵来援,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施兴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他摇头道:“川府距离夷陵隔着三峡,远水解不了近渴。”
侯光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岂不是束手无策了?”
施兴运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乱成一团麻。他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旦处理不当,不仅自己身家性命难保,夷陵的百姓也将遭受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施兴运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沉声道:“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马元和侯光闻言都是一愣,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施兴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负荆请罪。”
...
两日后,鲁王孔放带着北疆军以及押解着荆州的官员和家属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夷陵城下。/apk/
队伍行进间,尘土飞扬,当他们逐渐接近夷陵城池时,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映入眼帘。
只见城门口,一个男人裸露着脊背,双膝跪地,双手托举着一根鞭子,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他的背脊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白皙,与周围的尘土飞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幕让刚刚到达的荆州官员们全都大吃一惊,他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搞不清夷陵这是在搞哪一出。
他们中有人窃窃私语,猜测施兴运是不是疯了,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在城墙上,夷陵的府军们也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他们中有些人对施兴运的举动感到敬佩,认为他是一个有担当、有勇气的好官;而有些人则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和疑惑,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自贬身价。
孔胖子坐在马车上,也看到了城门口的那一幕,愣住了,心里暗想:“哎呦喂,这夷陵府尹施兴运竟然还好这一口?”
他连忙拉开马车的门帘,探出头来,大声喊道:“施府尹,你这是为何?”
施兴运听到孔胖子的喊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回答道:“王爷,下官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陛下和王爷。特来城门口负荆请罪,愿意接受王爷的任何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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