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十个吐蕃俘虏被押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大部队向前推进到了关前。
关隘之上已经站满了人。
扎尤西如临大敌。
当他看见对方战阵之前跪成一排的通颊士兵时,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侦查部队,应该是全军覆没了。
“放箭!放箭!”
他对着下面的人吼道。
“可是,,十将使,,最前面的是我们的人。”下面的将头有些犹豫。
“放箭!放箭!”扎尤西似乎现在只会说一句话。
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
弓手顶到了前面,开始从城墙上向豆卢军放箭。
从城墙到那些跪着的俘虏,大约三百步。
墙上弓手射出去的箭,大多落在了阵前。
不过扎尤西不在乎,他不能让豆卢军再向前一步。
郭定边一言不发地走到那些通颊俘虏身后,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
这些俘虏的头发,都被盘了起来,露出了脖子。
郭定边手起刀落。
第一个俘虏的脑袋,便和自己的身子分了家。
血如同喷泉一样,喷出两尺多高,即使远在城墙上的吐蕃守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郭定边面无表情地走向了第二个。
战阵之前,人头滚滚。
不一会儿,十来具身首分离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
从第二十八个开始,郭定边不再砍头了。
身后的十三娘递给了他一把短一点的刀。
他开始一刀一刀的活剐。
根据昨晚的审讯,城上那三个踏白军,便是被剩下的这些埋伏逮回去的。
阵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关上的守军看得心惊胆战,阵前剩下的俘虏被摁着,浑身颤抖。
死不可怕,战场上拼死相搏,谁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可怕的是等死。
阵前的那些俘虏是这样,关上的那些俘虏也是这样。
突然,一个吐蕃俘虏挣脱了按着他们的士兵。
在求生的本能下,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向关隘的大门跑了过去。
三百步,只有三百步,跑到城下,他便能逃出生天。
然而,他刚跑出六十来步,便被一枝从背后射来的箭贯穿身体,摔倒在地。
郭定边将弓递回给仆固亮,然后走到最后一个俘虏旁边。
这个俘虏是通颊斥候的将头,此时浑身跟筛糠一样,惊恐地看着郭定边:
“我,我昨天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怎,怎么还要杀我?”
“你昨天交待的,关里面有多少兵,守将是谁,我都不关心。”
“这些,换不了你一条命。”
郭定边用刀拍打着将头的脸。
刀锋在后者的脸上划过,冰凉。
将头还能闻见刀上的血腥味,脑子里满是刀锋破开自己脸颊的画面。/
“还有!还有!我还知道一条绕过关隘的小路!”
将头喘着气,把压箱底的东西给交待了出来。
“那条路我也知道。”
刀锋陷进了将头的面皮里。
“那条路狭窄到只有一个人能通过,我的辎重都过不去,对我来讲,没有太大意义。”
“不是!不是!别杀我,别杀我,那条路有用!那条路有用!啊!”
郭定边将刀挪了一挪:
“长话短说。”
将头捡了一条命,急忙像倒豆子一样说道:
“星星峡隘口的水源,除了你们占领的那座山上的一口泉以外,在山后面还有一口泉。”
“隘口里有蓄水池,不过只够三天的用量!所以每天都得派军士去取水!”
“那条路就是通往那口泉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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