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一座看似与永乐城差不多的城池。
但这里的风土倒是与永乐城不太一样,八月的天气,酷暑难捱,这里的人却各个重纱裹缚,即使再热也不曾减少过一层衣服。
“唉!快来看看我这今日的食材,那可是丰盛的很啊!“
…..
这刚一进城就听见老农在吆喝着自家买卖,嗓门当真了得。
只见范雪莲几步走了过去,站在城中的正中心,张开手臂好不兴奋。
范雪娇见状急跑到她身前,并拽了拽她的衣服。
“雪莲,这里毕竟是陌生的地方,怎么看你好像来过似的,收敛点。”
可范雪莲却依旧笑容满面,离家出走时还有些难过,如今到了这里却好像瞬间忘记了一切。
整整赶了一天的路,其他人都已经累的精疲力尽,她反倒格外精神。
方去病坐在马车中看着面前的情景缓缓松了口气,反手想把背后的纱布接下来却被范雪梅看见拦了下去。
“主人,您这是干嘛?”
方去病紧了紧眉头,看着范雪梅一本正经的模样,慢慢把手放了回去。
之前在范家,自从受了伤就一直在屋中卧床休息,并没觉得什么,可如今舟车劳顿走了一天的路,汗水早已覆盖了他全身各处,其他地方还好说,可背后属实有些不舒服,而且更要命的是,好几日都没洗过澡加上伤口处的纱布,让他奇痒无比。
“驾!”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她们的身后传来。
站在马车最外侧的白语柔好悬被驶来的马匹剐蹭到,幸好躲的及时。
“吁!”
只听耳边一阵嘹亮的叫声,一个身穿盔甲之人从一匹白马的背上一跃而下。
范雪梅把手中缰绳递给了车中的方去病,来到她大姐的身后轻声说道:“大姐,这…..”
范雪娇定神一瞧,此人身高跟自己差不多,虽是一名女子,但身形却十分矫健。
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于是刚想上前说几句话,竟被身边的范雪莲抢了先。
“司徒燕将军!”
“在下范雪莲,是司徒将军麾下‘起’字营的,拜见司徒将军!”
说罢,单膝下跪,神情既紧张又兴奋。
范雪娇一听是司徒燕,脸色大变,急忙双手拱上,相施以礼。
马车中的方去病则慢慢从车中走了下来。
见此人一身银甲,头戴花盔,心中一沉。
在未穿越之前,倒是看了不少古装剧,她这幅打扮怎么看也不像个大将军,所谓的大将军应理应全身金甲傍于身,可她却是一身银甲。
况且她头上戴着的花盔也并非是大将军所戴,样式到是挺漂亮,但仔细看去却薄如轻铝,这要是打起仗来,根本抵御不了任何头部攻击。
而就在他思虑之时,范雪梅急忙来到他的身后并悄声说道:“主人,在大兴,如果见到此等将军,是要下跪行礼的,就算您如今身体不便,也不能什么礼数都不做啊!”
方去病这才反应过来,匆忙之下把头渐渐低了下去。
此人先是站定后扫视了一周,随后在她们各位身前看了许久。
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白语柔的身上。
“你们看起来是一家人,穿着打扮倒还蛮一致的。”
“可此人为何穿的和你们不同?难道是你们的丫鬟!”
方去病听后,先是迟疑了半分,然后皱眉想了片刻,连忙摆手笑了笑。
“呵呵,这位将军说的是哪里话。”
“谁不知道大兴有明文规定,年满十三的女子就要出嫁,年满十五的男子就要下放,怎还敢窝藏什么丫鬟。”
“这姑娘实不相瞒,是我的贱内,只是行走匆忙,并没有来得及给她准备衣服罢了。”
幸好方去病反应及时,否则此人这么一问,又无法解释,后果不堪设想。
此人听后,瞟了一眼方去病,随即把花盔摘了下来。
那乌黑的秀发瞬间散落在她的肩膀之上。
方去病不知此人到底是不是司徒燕,但此人的妆容倒是不一般,那乌黑的秀发加上白皙的面颊,瞬间形成鲜明的对比,硕大的眼睛,高挺短翘的鼻子更显几分妩媚之气。
“大兴虽有规定,但毕竟是女权国度。”
“既然她嫁给了你,就要与你其他夫人保持一致,不仅要穿的一致,还要用的一致,吃的一致,怎能有如此区分?”
“还有,我并不是司徒将军,我只是司徒将军麾下‘起’字营的营长而已!”
范雪莲听后,怔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看着身旁的大姐还有二姐,显得十分尴尬。
范雪梅则撅着嘴用娇柔的拳头打了一下范雪莲的背后。
悄声指责道:“好你个三妹!你是不是连司徒燕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啊?”
范雪莲低着头,瞥了一眼。
“司徒将军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又哪里见过?”
“还不是此人穿了一身盔甲,甲片上还镶嵌着司徒二字,不是司徒将军,还能是谁?”
“你!”
范雪娇见状,回身给了她们一个眼色,并轻声嘀咕着:“好了,你们俩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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