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前的樵夫,疑惑的问道:“衣服之事暂且不说,那为何‘起’字营分发的住处还需要这么多银两?”
“这位小哥也是住在这?”
樵夫听后愣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那块木牌上,不由叹了一声。
“嗐,这户人家我知道。”
“‘起’字营分发的住处其实只需要二十两银子就可入住,只是这家住户有所不同,听说她们家的女儿有种怪病。”
“冬天还好,只要到了夏季,她们女儿的身体周围就会散发出怪异的臭味。”
“很多大夫前来,都无从下手。”
“但是前几日,听说有人会治这种病,但看病得需要三百两,可她们家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就只能把此屋出售,并开出了天价。”
樵夫说完这些后简单了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方去病则心中一沉。
难不成此人和语柔的狐臭是同一个病?
于是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白语柔的身上。
“语柔,上次给你做的硫磺皂,可还在你的身上?”
白语柔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用油纸包裹的东西,里面正是硫磺皂。
范雪梅见状笑了笑。
“刚才樵夫的话,我早就听出来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病和语柔妹妹先前所得之病同出一辙,这下好了,只要见到她们家的那个女儿,这一切就都好办了。”
范雪娇见她这般口无遮拦,用胳膊肘捅咕了她一下。
范雪梅这才反应过来,紧忙对白语柔轻声说道:“语柔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用多说,我这个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没什么的…..”
随即再次转身上了马车,一脸的冷漠。
方去病看着手中的硫磺皂,心里一直犯嘀咕。
眼下就这一块儿硫磺皂,雪莲又说硫磺是违禁品,若是再做一块,硫磺石又要去哪找?
如果刚刚樵夫所说的那个姑娘真是和语柔是同一种病,这块硫磺皂交给了她,语柔又该怎么办?
难不成要为了一个外人,让自家娘子受罪?
可若不把硫磺皂给她,那皖城的住处又该咋办?
纠结的他,霎时感觉伤口的疼痛愈发强烈,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眉头凝成了麻花状。
不行。
硫磺皂不能交给任何人,眼下是八月,距离秋冬也不远了,狐臭的气味应该也不会太重,要不然弄个平替?
可去除狐臭除了硫磺皂,还有什么办法。
见方去病如此愁闷,范雪梅和范雪娇也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主人,您是不是不想把硫磺皂交出去?”
“我看还是算了,莫不如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此处不能住,咱们换个地方便是。”
“大姐所言极是,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又岂能把硫磺皂平白无故的给了别人。”
范雪娇的话,方去病倒是习以为常,身为范家的大姐,有这种见地很正常,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雪梅。/
一开始见她时,一副柔弱娇滴滴的样子,连看自己都有些害羞,如今却变得如此大方,还学会了分析问题。
他摸了摸她俩的手,叹了声。
随即抬头瞧了瞧。
“如今天色以晚,这户人家迟早会露面,等她们回来再议吧。”
范雪莲见她们卿卿我我,突然有些嫉妒,大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范雪梅和方去病的中间。
嘟着嘴朝着方去病说道:“主人,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硫磺皂断然不能交出,大不了我去找‘起’字营的营地,我想那个叫于美的营长多少会帮咱们的。”
范雪莲的冲动性格还是没变,可这种天生乐天派的性格,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只是现在的方去病根本没考虑硫磺皂的事。
而是在考虑它的平替。
回想穿越之前,治疗狐臭这种病,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只是这种办法更像是掩耳盗铃,不知到时候会不会露馅。
而这个办法便是香水。
狐臭这种病,无非就是汗腺出了问题,当热天或是身体出汗的同时,那种怪异的味道才会更加严重。
同样是气味儿,浓郁的香水还是能短暂遮盖的。
只是这种办法与其说是在治病,不如说是在自欺欺人,香水的味道一过,那狐臭的味道定当重新弥散。
可现今的状况也只能这么做,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大不了费些神让香水的气味延长些。
于是方去病慢慢站了起来,想了片刻对范雪娇轻声说道:“雪娇,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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