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一边的宋亭书抬眼认真看了看。
“你就是方去病?”
方去病并没有回应,而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王驰虎拍了拍他的肩膀。
“驰虎,起来!”
宋亭书不禁愣了一下,皱了皱眉。
“宋大人,您的马夫确实是被王中豹砍伤的,但你们伤了城防军卒,难道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你!”
马夫听后,双眼瞪得溜圆。
宋亭书见状,低头想了想,随即让马夫先退至一旁,随即眸光清冷的注视着眼前的方去病低声说道:“方去病,你当初假称自己和家人得了传染病逃出永乐城,如今坐上了异姓王的位置,就以为我动不了你?”
方去病听后,瞳孔顷刻间扩大了些,紧接着面无表情的应道:“宋大人,您这次来只带了一名马夫还有您的女儿,难道真的是来与我谈论当日之事?”
“如今是在皖城,梁太守明日就要前往永乐城任职,这里即将交由我来管理,就算宋大人说的对,我之前的身份是个男徒,那又如何?”
“难不成你还想不分青红皂白,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捉拿大兴的异姓王?”
原本看见宋亭书的一刹那,方去病的内心是害怕的,可看见王驰虎单膝下跪,不由让他想起当初梁婆娘与万壮红之事。
决不能因为自己,再让身边之人受到伤害,若再唯唯诺诺又怎对得起这王氏兄弟?
说罢,渐渐把头扬了起来,目光中更是充满了不屑与坦然。
而在一旁的宋玉糖得知他就是方去病,连忙凑了过去。
“你就是方去病?雪梅可还好?”
方去病冷眼一横,并没有搭理,即便长的再漂亮,此刻也没有半点心思。
宋亭书听后先是心中一沉,随后回身看了看受伤的马夫,和地上躺着的两名军卒,双手放在身前笑了笑。
“哼,好!”
“既然如此,你也看到了,伤害军卒的马夫已经受到了惩罚,算是两清了!”
“可你方去病的帐可是要与我算一算?”
方去病眉梢略微动了动,随后侧头对王氏兄弟轻声说道:“你们俩先回去吧。”
王中豹听后紧握双拳,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看着身边的大哥自顾自的嘀咕着:“我不走!”
“大哥第一次为了我下跪求人,主人又为了我们不计后果与这厮…..”
还未等说完话,王驰虎竟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拦了回去,并轻声喊道:“主人要咱们走,咱们就走,你还费什么话!”
方去病见他们两兄弟走远后,神情异常放松的来到宋亭书身前,并轻轻呼了口气。
他心里很清楚,上次经过宋炳坤他们父子一闹,宋亭书必然知道自己就在皖城。
今日亲自前来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他的心却反倒轻松了不少,自打从永乐城搬到皖城,宋亭书与商榷便是他心里永远放不下的巨石。
现如今宋亭书就在眼前,终于可以把之前的事了解了。
“宋大人,我没什么好说的,您想怎么做都可以,只求让我的家人好过些……”
方去病双手拱上,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无比畅快。
宋亭书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卷轴。
方去病瞥了一眼,只是一个普通的卷轴罢了,或许是要当着自己的面宣告自己的罪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
当宋亭书念出这八个字的同时,方去病吓了一跳,急忙双下跪。
这怎么可能?
之前的圣旨是龙凤呈祥,可宋亭书手中的卷轴却是蓝色的,刺绣就只是一条凤凰,怎们可能是圣旨?
随即听宋亭书念完后,更是一脸错愕。
原来这道圣旨竟是遣兵的诏书,凤主果真派了一万虎贲卒来皖城,如今就在烽火台。
可让方去病不明白的是,诏书或是口谕都是由传令官传达的,为何宋亭书会亲自前来?
接过圣旨后,方去病缓缓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一头雾水。
“不用猜了,既然圣旨已到,还不请我去你府上瞧瞧?”
方去病一愣,连忙张开右臂让他们几人进了城中。
而马夫却一脸的不屑,看着方去病的背影恨不得一马鞭将其抽死!
宋玉糖更是嘟着嘴心中默默嘀咕着,也不知道雪梅姐姐怎么样了?这个方去病怎么越看越招人烦?哼!
马夫架着马车在皖城内行走,过往的百姓见状纷纷议论了起来。
见这辆马车的车轮足足有半人高,还有那车棚,更是由金黄色的帷帐铺撒而下,四个角落自由下垂的穗子更是吊满了绿色珠宝,还有那匹神采奕奕的骏马,皮肤油亮,马腿更是精劲十足。
一瞧就不是普通人能坐的马车。
“这又是哪个大商人?”
“难道又是来买咱们皖城新蚕丝的?”
“不能吧?咱们新蚕丝所制作出来的衣裳都给了徐先生,哪还有现货?”
“依我猜,八成是官家人…….”
百姓们议论的声音逐渐变大,宋亭书余光瞄了眼,旋即对马夫说道:“管家,你先把马车停个地方,在街上这么走太过招摇,还是低调些好。”
方去病听后向马车的周边瞄了眼,随即应道:“宋大人不必介意,皖城的百姓只是好客而已,不会有事的。”
宋亭书则摆了摆手,并相继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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