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天已过。
受伤的军卒已经大部分被治愈。
这日方去病很早就起了床,来到前殿的院子内驻足而望。
徐大娘依旧打扫着院子,看见方去病急忙走上前问候了句。
“主人,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今日是立冬,外面很凉的!”
方去病听后哈了一口气,不禁扬了扬双眉。
冬天到了,转眼来到这个大兴已经数月,不知道这个冬天会给我带来什么?
想过之后,他向天空望了望。
“徐大娘,皖城下雪吗?”
徐大娘听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那是自然,皖城和永乐城每年到了立冬都会下一场雪,有时大有时小,难道主人不知道?”
方去病苦涩的笑了笑。
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哪里知道这里会下雪,于是点了点头,向前瞄了一眼。
“既然有雪,那就劳烦你走一趟,去外面的街市上买一些棉衣回来。”
“皖城虽然有新蚕丝技术,但我还是想穿棉衣。”
徐大娘见状,急忙将手中的扫把放在了一边,向大门跑去。
这时,一个家仆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低着头碎步走了过来。
“主人,为何有新蚕丝的衣服还要穿棉衣?棉衣太过沉重,走起路来多有不便,岂不是很麻烦?”
方去病瞅了瞅这个家仆,双手缓缓放在了背后。
“冬天到,穿棉衣,自古以来都是这般,新蚕丝固然很好,也很轻便,但还是少了一些味道。”
“味道?”
家仆有些不解。
方去病则低声继续说道:“家乡的味道,故人的味道,季节的味道…….”
随即转身向殿内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军卒急匆匆从后殿跑了过来,并弓身拱手说道:“王爷!”
方去病还未等迈进门槛听有人叫他,回头一瞧竟是虎贲卒的一员,于是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并仔细瞧了瞧。
“你的伤…..好了?”
军卒连忙应道:“回王爷的话,好了!”
“我们作为王爷的虎贲卒这几日一直在您的府上叨扰,如今我们已然痊愈,是应该去城外修葺堤坝了!”
方去病刚想说话,就看见那三名郎中也缓缓走了过来,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叹着气,向右一瞧是方去病,急忙拱手轻声说道:“王爷!”
方去病紧忙问了句。
“各位,我的那些虎贲卒弟兄?”
其中一名郎中先是点了点头,随即语气非常微弱的应道:“回王爷的话,您的那些军卒已经大部分痊愈,只要按时吃药,问题不大。”
方去病听后十分欣慰,刚要上前表示感谢,却不知何时范雪娇也从殿内走了出来,并从怀中拿出了一些银票递给了那三位郎中。
“各位,这里是剩下的五百两,你们三人拿去吧。”
“这几日麻烦各位了,一直为受伤的弟兄治疗,都未曾休息过!”
“不知可否再等等,我这就去后厨给你们做些吃食!”
三位郎中互相看了看并没有拒绝。
方去病见状,直接将身上的单衣脱了下去披在了范雪娇的身上,并把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大娘子,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做饭的事情我交代下去就行,就不用麻烦你了!”
范雪娇抿嘴略微笑了笑,纤细稚嫩的双手抚摸着方去病的胳膊并轻声应道:“这几日主人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我们姐妹四人其实每日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罢了。”
“装睡?”
方去病有些困惑。
范雪娇接着解释道:“是啊,装睡,如果我们也醒了,那主人您就更睡不着了。”
方去病听后无奈的叹了声,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也不知是怎的?这几日就是睡不踏实。”
“如若打扰到你们休息,你们四个完全可以去别的房间休息,也不必天天与我同寝。”
范雪娇刚要回应,范雪棉和范雪梅还有范雪莲披着外衣也走了出来。
“主人说的这是哪里话?”
“我们四人是主人的正房,当然要在一起睡,同寝伺候您了,让我们四人去别的地方睡?那成什么了。”
“若是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姐妹四人要与主人您分居呢!”
范雪棉的话让方去病很是无奈。
侧头看向范雪梅和范雪莲,她们二人却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温存与爱慕,更多的是担忧。
于是方去病转身来到她们的身边,并依次抬起她们的手轻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我答应你们,从今以后我会早些睡,尽力多睡的。”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让你们睡得踏实!”
方去病的一席话,瞬间引起姐妹四人的哄笑,纷纷捂嘴笑个不停。
旋即扭身走到那名军卒的眼前低声问道:“你们虎贲卒虽说是我的部下,但你们的伤还有那些死去的兄弟,毕竟是由我而起。”
“你们再养一些时日吧,至于城外堤坝的修葺,就让那些女卒先过去吧。”
军卒听后,急忙单膝下跪拱手应道:“王爷!”
“多谢王爷!”
方去病急忙把他再次扶了起来,并语重心长的说道:“下跪之事日后就不用了,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这种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军卒起身后,刚要转身向后殿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紧忙问道。
“王爷!那司徒燕和死士的尸首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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