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昌合跑了过来。
大雪翩翩的天气,孙昌合竟还穿着一件单衣,让方去病甚是疑惑。
“孙昌合,你刚才跟我出来时也是穿着这一身吗?”
孙昌合一边用手背擦着腮帮子,一边用衣角擦拭着手上的血渍。
“是啊,我自打从永乐城过来就一直这么穿啊。”
“那三个浪人我已经处理妥当了,还请方王爷放心!”
方去病听后,紧了紧鼻子,见他身上的鲜血已经和白雪融合在一起,不由眉头紧锁。
“我让你处理三个浪人的尸体,你怎么和别人打架了?”
“怎么全身都是血!”
孙昌合则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双眼本就很小的他笑起来直接眯成了缝。
“方王爷有所不知。”
“我身上的血不是我自己的,而是那三个浪人的!”
“我已经把他们分尸抛到皖城的城墙之外了!”
城墙之外?分尸?
方去病听到后,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
看着眼前这个孙昌合,表面人畜无害,下手竟这么黑!更何况是对付三个死人,这若是让他对付三个大活人,那岂不是。
想到这,方去病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他不由转变了刚开始的想法。
像这种人,还是将他放在虎贲卒中吧,日后在沙场上肯定是一员虎将。
若是留在身边做护卫,未免太过残暴太过血腥了点。
于是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失尴尬的点头笑了笑。
“好,做得好,跟我回去吧。”
……
同时,在皖城外,堤坝的外围,一伙人在不停地向皖城靠近。
这些人不是倭寇,也不是胡人,看起来更像是大兴的军卒。
而修葺堤坝的女卒们,因为下雪各个冻的伸不开手,于是都回到了堤坝相对应的烽火台中避寒。
其中一个女卒蜷缩在墙角边,看着漫天的飞雪不由嘀咕了句。
“这大雪皓天的,咱们还在这修葺堤坝?”
“要我说根本就不用管,这么冷的天,堤坝上全是雪全是冰,哪怕那些倭寇真的打来了,他们又怎么可能爬得上来!”
而她的抱怨,显然没有得到全部女卒的感同身受。/
“哎唷,要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方王爷肯收留咱们,并且来修葺堤坝已经很不错了!”
“想想之前在‘起’字营!”
“哪能这么自由?”
“你可别跟我说,你还想着参加全国军卒操练呢?”
没过一会儿,见解不同的女卒们竟互相起哄吵了起来。
突然,那个单名一个兰字的女卒霎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并抬头看了一眼烽火台的最顶端,大声吼道。
“好了!”
“都别吵了!”
“是你们选择继续跟随方王爷的!”
“当初也是你们劝我留下来的!”
“怎么?现在下了大雪,又觉得苦了?”
“既然知道苦,那当初为何不选择回家照顾父母,照顾孩子呢!”
此话一出,顷刻间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而就在这时,这个女卒似乎发现了什么,定神向堤坝的方向瞧了瞧。
“你们看!那是不是有人?”
……
皖城外的堤坝,大体的样式很奇怪。
两侧很高,中间却很低。
而堤坝一般都是高而顺滑,可这个堤坝的中心位置却极为凹陷。
方去病之所以让她们来修葺,就是想让她们把这处凹陷找补填平。
“大人!”
“前面就是皖城了!”
“咱们现在就冲过去?”
一个身穿厚重大衣的男子,手拿勾枪聚精会神的盯着皖城的城门。
而他口中所说的大人,正是永乐城的商榷。
几日前。
朴廉受方去病所托,骑着司徒燕的黑马向永乐城疾驰而去,可因为受伤的缘故,加上那匹黑马很不听管教,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好巧不巧,正好让商榷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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