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悠见状,管不了那么多,连忙把她身后的绳子松开,并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柔,人死不能复生,你怎能因为你爹的死而跟主人闹掰呢?”
“主人都说了,你爹的死不是他一人造成的!”
“再说,你就算离开王府,还能去哪?”
康小柔一把将她推开,依旧冷冷说道:“闹掰?”
“你们全家对我我爹的死如此默然,又让我如何待下去!”
“我爹是死在永乐城的,我当然要去永乐城,我娘还在,我要去找她,休要拦着我!”
而后转身朝着方去病怒目而视。
“方去病,你到底应不应!”
方去病深呼一口气,看着心灰意冷的康小柔心中暗想。
为今之计或许与她和离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她爹与青倌的事到底要不要与她说?
罢了,就让这个秘密滥在我的肚子里,希望她回到永乐城能与孙氏好好的过活。
想过之后,对身后的范雪娇说了句。
“把纸笔拿来!”
范雪娇先是一愣,旋即轻声应道:“主人,您当真要休了小柔?”
“您……”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看着小柔如今很是憔悴,若是就这么把她休了多有不忍,本想再去安慰几句,范雪莲竟突然摇了摇头。
并轻声说道:“大姐!若是不把她休了,日后不知要惹出什么麻烦来,还是听从主人的意思吧。”
范雪棉越范雪梅也随之点了点头。
范雪娇见状,没办法只好从屋中找出了纸笔递给了方去病。
过后,方去病慢慢走到康小柔的面前,并把那张纸递给了她。
“你是本王亲自纳娶的妾室,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休掉?”
“这是和离书,你拿去吧。”
“依照大兴律,休书与和离书不同,休书多是以女子品行不端而被休掉,而和离多是以男子无奈而悔婚。”
“你拿着和离书,日后或许还能找个比本王更好的夫婿!”
康小柔接过和离书没有半点迟疑,转身看向梁悠悠叹了声。
“悠悠姐姐,最后叫你一声姐姐,我希望日后不要再与你们全家相见!”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拿着和离书头也不回的向府外走去。
方去病看着康小柔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惋惜,小柔这种柔弱的女子,在永乐城与孙氏生活的好还好说,若是过得不好,这一切的罪责便是自己所造的孽。
想到这不由低下了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着身边的范家四姐妹,低声应道:“本王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出去吧。”
见方去病伤心失落的样子,范雪梅想跟进去,却被范雪娇拦了回去并摇了摇头:“二妹,让主人自己一个人待会,就不要去打扰了!”
而此时的吴韵白却依旧被反捆着,见康小柔离开后,冷冷一瞥。
朝着身后的王驰虎大声吼道。
“喂!还不快给我松开!”
王驰虎见状,不禁皱了皱眉。
看着蛮横的吴韵白,心中暗想。
若不是因为这个女子,也不会闹成这样,真不知主人念她什么好。
于是不情愿的来到吴韵白的身后,帮她松开了绳子。
女娘则急忙跟了过去,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白姑娘,身子没事吧?”
“没弄疼你吧?”
吴韵白翻了个白眼,看着范家四姐妹扬起了脖子。
“各位夫人!我和女娘应该住在哪啊?”
范雪莲见她那贱兮兮的样子,恨不得上前给她一巴掌,若不是她胡搅蛮缠,主人何苦这么伤心难过?
还逼走了康小柔。
真不知主人为何要带她来王府。
范雪娇见所有人都没说话,碍于主人的面子,于是面无表情的走到吴韵白的面前低声应道:“方王府的屋子有很多,姑娘和女娘可以随便挑选一间!”
“但这里的奴仆多半是虎贲卒或是年迈之人,对你们俩还不熟悉,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请自便!”
范雪娇冷言冷语,让吴韵白听上去甚是别扭。
“你…….”
女娘见状连忙轻轻地拍了拍吴韵白的肩膀,并悄声说道:“白姑娘,人在屋檐下,就不要再生事了!”
“咱们还是抓紧找个屋子住下吧,剩下的我来为你操持!”
吴韵白听后,耸了下肩膀,冷冷一瞥。
“什么身在屋檐下,我爹可是帮了方王爷不少忙,这里日后就是咱们的家!”
“待会再挑选房间,先把我爹给葬了!”
……
转眼到了傍晚,方去病身上的伤渐渐有了起色,毕竟都是皮外伤,又不是内伤,对于方去病来说无伤大雅。
于是他将被子慢慢掀开,穿上外套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刚想走下台阶却发现范雪梅与范雪娇一人一边正坐在门外。
不禁皱了皱眉。
“你们俩这是?”
范雪娇见方去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急忙把身上的斗篷披在了方去病的身上并轻柔的应道:“主人?您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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