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青的举动,让满朝哗然。
文武百官顿时互相议论了起来,韩跋平日对镇平府虽然不太待见,可看见孙燕青满身是血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不论怎么说也与他爹孙鹤棣同朝为官多年。
于是侧身一步来到孙燕青的身前,本想把他扶起来,可近距离才发现,孙燕青身上的血貌似有些问题,随即扬起双眉低声问道:“孙千户,凤主都说话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我与你爹都是武将出身,但凡遇到什么难事,不只是我,在场的所有武官都会帮你的!”
孙燕青听后,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心中一沉。
帮我?还不是想看我镇平府的笑话,谁不知道你与我爹向来不对付。
见孙燕青迟迟不肯说一句,韩跋刚想继续询问,却被凤主打断。
“究竟所谓何事?”
孙燕青见状,连忙拱手回道:“回凤主!”
“昨日深夜,镇平府内本是一片平静,可不知为何,突然闯进来一群人,趁我们不备大开杀戒!”
“若不是锦衣卫拼死抵抗,恐怕今日早朝,卑职都无法到场!”
“镇平府内的锦衣卫本就不多,数十名之众被这伙人斩杀殆尽!”
“卑职身上的血渍,就是这些锦衣卫的!”
“还请凤主为卑职作主!为死去的锦衣卫作主,为镇平府作主!”
说罢,就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孙燕青所言,让所有大臣为之一震,却唯独只有韩跋反而面无表情,显得十分淡定,似乎看出了不同。
凤主听后,目光逐渐微缩,眉目之间略显迟疑。
“还有这种事?”
“可朕听说,镇平府的锦衣卫各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又怎能被斩杀殆尽?况且你们镇平府不是还有雷火弹?若是遇到紧急状况,将其抛出也可活命,又为何傻到任人宰割?”
“况且镇平府是皇家重地,府内的锦衣卫就算只有数十之众,按道理也会轮班值夜,又怎么可能被突然袭击,没有半点防范?”
凤主的质疑,顿时让孙燕青不知如何作答,慌乱的眼神霎时间不知往哪里看。
想过之后,咽了口口水,连忙再道:“回凤主!”
“您说的那些是镇平府的精锐,都已被鹤万户带走前往中州城!”
“而剩下的这些锦衣卫多是刚刚加入不久之人,所以才有了一时疏忽!”
孙燕青的解释,表面上也说得通,只见凤主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身体微微前倾,将右臂搭在了右腿的膝盖上,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既然如此,孙千户可是查出了什么?或是知道了什么?大可直说,若是真像你所说,朕定会为你作主!”
孙燕青听后,顺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腰牌,而这副腰牌正是虎贲卒的。
原来,刚刚在镇平府门外敲门的那个老头,交给他锦衣卫的腰牌时,下面还放着块虎贲卒的腰牌,只是当时孙燕青接过腰牌时并没有注意。
宫侍将腰牌递给凤主之后,凤主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低沉的应道:“虎贲卒?”
“孙千户,你是想说,昨日深夜潜入镇平府的是虎贲卒?是方去病所为?”
凤主话音刚落,就看见满朝文武一片唏嘘。
而韩跋却依旧不为所动,见孙燕青连头都不敢抬,微颤的身子不停地晃动,不禁心中一沉,刚想对凤主说点什么,却不知张阔居然走了出来。
站在正中心的位置扬声应道:“凤主!”
“方去病如此行径,论罪当斩!”
“镇平府乃是皇室机构!锦衣卫之首鹤万户又是凤主的皇室宗亲,受到如此屠戮,他方去病难辞其咎,更何况,昨日方去病所言,还想要回康兴城在世时的所有权利,这本就是在挑衅凤主的权威!”
“臣建议,立即将方去病处死,以儆效尤!”
张阔的举止,不禁让韩跋有些意外。
张阔乃是一国丞相,对方去病又为何这般嫉恨?
更何况,在这之前,张阔与方去病也并无仇恨,又为何会突然站出来!
诸多疑惑瞬间在韩跋脑海中展开。
再看此时跪在地上的孙燕青,想过之后,还是不要随意掺和其中的好,于是将双手放在身前,摆起了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而凤主见张阔如此主动,也不免心生疑惑。
于是慢慢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张丞相这么说,就不担心其中有诈?”
“诸位爱卿呢?也与张丞相一个意思?”
凤主将疑问抛给在场的所有大臣,朝堂之内顿时议论声一片。
夏东辉见状,想起邢飞雨之事,心中多有不忿。
于是也站了出来,并大声说道:“回凤主!”
“方去病的行为,的确是太狂妄了,认为自己是个异姓王,就可对镇平府做出这等惨无人道的行径!”
“臣听说,他与鹤万户早就有所不合,如今看来,定是他方去病蓄谋已久!”
“见鹤万户还在中州城未归,想通过此手段来报复镇平府,报复鹤万户!”
“如此看来,方去病这种人,枉为人臣,依照张丞相的意思,理应处以极刑!”
夏东辉所言,让韩跋大失所望。
韩跋一生两个徒弟,一个是司徒燕,;另一个则是夏东辉。
而现在的夏东辉,早已背离师徒关系,对权势的依恋更让韩跋所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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