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阔没想那么多,继续向屋内走去。
来到大夫人的床边,瞪着双眼看了一圈,随即凑到床头本想拿一盏烛台照亮,可等他摸到床头的桌子上时,却突然感觉手指的指尖有些粘稠,紧接着拿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让张阔不寒而栗。
转念一想,连忙回身,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被击晕了。
当他再醒来时,竟发现自己已被捆了起来,环视四周之后,得知自己被关在了府中的后厨中。
“来人!”
“人呢?快把我松开!”
可不管他怎么叫喊,哪怕嗓子喊破了,也没有任何动静。
偌大的丞相府,仆人众多,可当下却无一人来管自己,越想越不对劲的张阔,立即瞪大双眼拼命嘶吼。
“承欢!承欢!”
之所以没叫他的大夫人,是因为当他摸到血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大夫人定是遭到了什么不测。
过了不久后,有些疲累的张阔渐渐没了力气,看着周边炉灶上的食物,本想努力站起来去拿点吃的,可他根本没有力气,再加上反捆的绳索,让他更是无法动弹一步。
看着窗外,当下已经是晌午了,可整个府内仍旧没有任何响动。
不禁渐渐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嘭!
只听一声脆响,张阔被惊醒,打了个激灵顿时睁开双眼,眼前站着的正是他的二夫人阿慧。
见她手里还拿着剔骨刀,张阔不禁眉心深陷,脸色煞白,浑身顿时冒出层层冷汗。
“阿慧,你这是干嘛?府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快把我放开!”
阿慧听后,慢慢走到张阔的身边,蹲了下去,看着张阔紧张的神情,不由笑了笑,并将手中的剔骨刀放在了地上。
“老爷,您怎么在这啊?”
“是不是您做了什么错事,大姐要惩罚你啊,呵呵!”
阿慧阴冷的语调,让张阔全身的汗毛孔随之扩大了数倍。
看着阿慧那诡异的表情,张阔低声应道:“阿慧,我不管你要干什么?阿紫都是你的大姐,你又怎能做出那种事?”
“承欢怎么样了?她可是你的……”
“呸!”
阿慧没等他说完,当即吐了口口水,并将地上的剔骨刀拿了起来。
“她是我什么?她除了是你的女儿,对于我来说,她什么也不是!”
“自从大姐病了之后,她何曾对我好过?这么多年,若不是我在大姐身边照顾,大姐或许早就死了!”
“而你呢?仗着自己是大兴丞相,对所有大臣不闻不问,又何时为咱们全家考虑过?”
张阔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有些诧异,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反问道:“阿慧,你也知道,我是大兴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些朝中大臣无非就是想巴结我,从我这里得到利益,我又何必非要搭理他们!”
“你到底是怎么了?”
面对张阔的质疑,阿慧苦苦笑道:“丞相?利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的真好听,当今全天下都知道,你这个丞相之位有名无实!”
“凤主念及你是先朝人,让你继续担任丞相之职,无非是想借你来控制先朝的大臣!”
“一旦有一日,那些先朝的大臣真心归附,你又何去何从?”
“我当初嫁给你,说白了就是想日后高枕无忧,过着崇高的生活。”
“可你呢?为了自己心中那点抱负,总想着复兴,总认为当今凤主不是真正的帝王,从而不理睬任何朝中大臣,若是一直如此,那你的丞相之位又能保持多久?”
张阔听后,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连忙说道:“阿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改变的,你先把我放开,承欢她到底怎么样了?”
对于此时此刻的张阔来说,只有先稳住阿慧,才能让自己脱身,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儿,决不能再出事。
可阿慧却再次阴沉的笑了起来。/
站起身将剔骨刀扔到了一边,并不屑的应道:“老爷,您以为我会轻易的相信您吗?”
“承欢现在安然无事,只是被我下药还在沉睡中。”
“如今造成这副局面,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
“大姐其实根本没患什么痨症,是我一直在给她吃一种特殊的药材罢了。”
“这种药材对于外人来讲,或是那些庸医来看,与痨症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每月的月初,只要服下一部分的解药,就可恢复如初,但也是短暂的,第二天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阿慧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的笑着。
张阔听闻后,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双眼霎时被血丝布满,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崩出。
厉声吼道:“她可是你姐!你亲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你还是不是人!”
阿慧却不以为然的付之一笑,冷冷应道:“我姐太软弱了,终日不问世事,你想做什么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可她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被凤主罢官,或是哪日被其他大臣陷害,咱们全家该怎么办?”
“我曾经与她说过很多次,可她就是不听,还因此掌掴了我多次,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就此病去,成为一个病秧子,这样一来,或许还能激起你的斗志。”
“可我万万没想到,自从大姐病了之后,你却比之前更加寡淡,就连最近的早朝都不怎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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