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深谙战术之道,此刻前方伏兵密布,宁佳仍坚持率军前进,此举可谓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实乃愚不可及之举。
天道在我?
吴用听见这句话,心中冷哼一声。
何谓天道?
唯有真龙天子方为天命所属,自古以来,各朝各代开创基业的帝王,哪个敢一开始就自诩拥有天命?
这种关乎命运格局的大胆言论,不过是招致灾祸的妄谈罢了。
如今世道,虽盛行奢华之气,然而于吴用看来,这朝纲威严并未有分崩离析之虞。
金銮殿下,更有百万修兵卫士,仅守护汴京的天戍军一部,便足可随调七八万精锐修士。
这般修为深厚的军事力量,谁又有胆敢轻举妄动?
即便是辽国历经百年也无法撼动的强大存在,又有何人敢于颠覆?
这疆域繁盛,欲要改朝换代,谈何容易?
吴用微摇身形,眼神中流露出的蔑视之意,半点未加掩饰。
那无疑是饮熊胆食虎豹之心,空怀幻想,白日做梦罢了。
“大寨主英勇无畏,既已决心前行,吴某在此敬祝大寨主机缘亨通,所向无敌。”吴用拱手施礼,朗声道。
宁佳却不予理会,喝令身旁亲信:“黑子,传令二百铁甲步军随我一同出发!”
刘黑子领五百修兵,此刻与宁佳统率的一千五百修士会师一处,共计两千修者。
然而此刻宁佳却言只需二百人随行,此言听闻,吴用不禁哑然失笑,顿感荒谬至极。
此人行事,仅为匹夫之勇,分明坐拥数千修士,却仍孤身涉险,此等行径早已超越了勇气,直入鲁莽之境!
然则,吴用面色微变,眼中闪烁着精明之光。
“如此一来,若宁佳不幸受创,纵使此役败北,在梁山水域的庇护之下,那些朝廷修士亦难以奈何于我们。”心中思量至此,吴用念头急转,“如此,便让晁盖兄接掌梁山之主位,我吴用也可借此良机,施展胸中宏大志向!”
思绪甫定,突见一侧丛林之中传来阵阵声响,两百名壮硕修士,身披深色重甲,穿越林木,整齐有序地步出视野。
“这……这……”吴用乍一瞧见,险些魂飞魄散。
这些人身高均逾八尺,个个体壮如牛,魁梧结实,身披厚重甲胄,腰佩妖刀,手持长矛,背后更挂着弓箭与箭囊。
“这就是步军吗?这不是闹着玩儿吗?”吴用原本只是惊讶,再看一眼之后,顿时目瞪口呆。
这些人哪是什么山贼,分明是一支装备精良的修士队伍!
他们身上穿着全套的雪花纹重甲,且连面部都被面甲遮掩,披坚执锐,威势逼人。
“这般重甲是从何处得来?竟有二百多套之多!再看这些修士,又是何等剽悍雄壮?”吴用心头惊惧,几乎要跳出胸口。
不仅如此,最令吴用骇然的是这些人的眼神,锐利而又冷漠。
他们行动默契,进退有序,哪里有丝毫普通山贼的气息,其装备水平甚至远超朝廷军队!
一时之间,吴用瞠目结舌,这一切皆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正在思索之际,一旁的刘黑子冷哼一声,道:“吴先生,何不同我等一道,共睹敌军覆灭之景?”
吴用苦笑不已,先前宁佳尚自夸言要看他如何破敌,谁知如今形势逆转,反倒是自己一方成了贼寇,至于梁山,则更是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存在。
刘玄黑见吴真元默而不应,面上横纹肌肉微微颤动,冷哼一声:“如何?吴真人竟有所畏惧?欲逃离战场不成?我梁山宗法规矩森严,如今真人既然已与吾辈并肩同行,便也需遵循号令行事。吾乃冲霄营副指挥使,吴真人,随我前行吧!”
吴真元心头气血翻涌,几乎喷出血来,果然是学士遭遇兵匪,讲道理也无从说起。而这黑面巨汉,摆明了是要找茬。
吴真元可不愿给对方留下借口,一旦让他找到机会,恐怕自己就得遭受一斧之厄,届时声名狼藉,实在是得不偿失。“吴某身为梁山弟子,大长老亲率前锋,虽吴某仅为一介书生,却非贪生怕死者流。走吧!”吴真元暗自发狠,衣袖一挥,身形一掠,已然越过刘玄黑,直奔前线而去。
刘玄黑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笑意,低声自语:“没想到这位书生真人,居然有些骨气,并非畏首畏尾之辈,倒是出乎老子意料之外。”
一边说着,他手不由得摩挲着腰间的灵兵利斧,心里思量:倘若此人胆敢乘机逃脱,定然一斧斩之,不管他是什么狗头参谋,此人诡计多端,总是给人不安的感觉,连武松师兄都曾评价其非善类,那老子就更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教训一番。
此刻,两百名先锋修士队伍,皆出自宁珈最早挑选的一批精英,他们既是修炼体术的武士,日后更是要成为驾驭神骑的高手,无疑是未来梁山宗的核心力量。
刘玄黑身为副指挥使,立刻跃马上鞍,厉喝道:“照先前我所布设的防护法阵行动,胆敢有人违反,休怪我刘玄黑手中的灵斧无情!”
宁珈要亲自领兵冲锋陷阵,自然需要刘玄黑来统帅其余军队。
另一边,宁珈率领的两百名修士,身穿厚重的防御法器,步伐矫健,行走如飞,仿佛穿着轻装一般。
“这些人究竟在修炼何等秘法?”吴真元目睹这一幕,瞠目结舌,内心既是困惑又满是恐惧。原本以为梁山只是一群普通的山贼聚集地,等到见识了这批装备精良如同禁卫军般的修士后,吴真元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真正的禁卫营地!
不!地方上的禁卫军,也没有眼前这些人这般充满煞气。
恐怕只有西疆那些久经沙场的武者,才能展现出如此威势。
宁珈腰佩朴刀,身披铁甲,手持锐利法器,率众走在队伍最前端。
两百多名修士刚刚行至半山腰之际,前方顿时传来阵阵嘶吼。
“敌袭!”
“敌袭!”
“敌袭!”
……
吴真元于后方摇头叹息:“兵法有云,在山地作战不宜仰攻,居高临下的敌人必定获胜;若是仰攻,则必败无疑。这位宁珈还是一位教习,怎会做出这样的决策呢?”
吴真元实在不解,难道只是为了向他展示些什么吗?然而也不需要用生命去冒险啊!
果不其然,前方山头潜伏的敌人突然击鼓齐鸣,刹那间滚石纷纷落下,紧接着箭矢如雨般狂泻而至,一波接一波。
吴真元立于后方,深深叹了口气,原本对他抱有一丝期望,然而在此刻,他彻底将宁珈视为一位鲁莽的武夫了。
“此战,梁山宗怕是难逃败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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