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的脸色变红,尴尬地低下了头。
他是范仲淹的子孙,曾祖还做过大明朝的兵部尚书,祖父也曾是大明沈阳卫指挥同知,从小受儒家忠君爱国思想熏陶。
这些年,他在后金地位步步高升,深受皇太极信任,他已经将自己看成是鞑子的一员,好多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
现在突然被秦天这么一说,他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旁边的图赖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你们这些汉人,就喜欢耍嘴皮子,有本事真刀真枪地在战场上干一场。”
秦天哈哈大笑,“这个什么赖子,你应该回去问问岳托,看他怎么说,或者到阴曹地府,去问问德格类,看看他敢不敢叫嚣跟我干一场。”
岳托被秦天打得接连丢了旅顺和金州,狼狈逃回盛京,正被皇太极革职问罪,德格类早在旅顺之战中,被秦天一枪毙命。
现在秦天拿他们两个跟他图赖相比,图赖觉得是一种侮辱,他可是被皇太极亲自表彰的满洲第一巴图鲁。
这次皇太极让他跟着范文程一起出使金州,也是炫耀武力的意思。
“你敢不敢跟我单独比试?”
秦天笑了,他前世可是全团的综合比武冠军,格斗和枪法门门第一。
“比试什么?怎么比?”
图赖阴恻恻地笑道:“就比格斗和射箭。”
秦天格斗没问题,但是射箭他没有学过,而鞑子从小就是骑马射箭,这个图赖肯定弓马娴熟,他可不敢接招。
图赖看秦天没有说话,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怕了?怕了就乖乖接受大汗的封赏。”
秦天冷笑一声:“射箭本将没有学过,改为用枪射击如何?”
“可以,没问题。”图赖自信满满地说。
“赌注是什么?”秦天可没有闲心跟他白玩儿,总得让鞑子留下点什么。
图赖朗声说道:“如果你输了,就归顺我大金。如果我输了,任你处置。”
秦天看向范文程,“范文程,你觉得如何?赌还是不赌?”
范文程心里也在犯嘀咕,现在看来,想要说服秦天归顺,已经不太可能了,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如果打这个赌,赢了,那当然很好,他就可以圆满完成任务;但是一旦输了,他们这一行二十多人就都没命了。
正在犹豫间,秦天又开口了:
“看来你胆子太小了,算了,我也不难为你。如果这个图赖输了,叫皇太极乖乖送一万两黄金过来,否则,你们就都死在这儿。”
范文程心想,一万两黄金虽然很多,但想必大汗也会出,就算回去大汗治罪,主要也是治图赖的罪。
但如果赢了,秦天归顺,他也是大功一件。
何况,他知道,图赖的满洲第一巴图鲁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眼前这个俊俏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是图赖的对手?
“一言为定,我们赢了,你归顺大金;你赢了,我们送一万两黄金。”
“好,成交!”
秦天一拍太师椅的扶手,站起身来,就带着众人往校场走去。
校场上,此时除了少量的留守人员外,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去郊外修建那一万五千套住宅。
范文程皱了皱眉头,他本来是想看看老铁军的具体情况的,却什么也看不到。
“秦将军,怎么军营没有人啊?”
秦天笑着说:“不瞒你说,金州和旅顺贫瘠,人口稀少,将士们只好自己动手,在旅顺港捕鱼,不然,我们吃什么?”
“就等着皇太极送一万两黄金,来解决我们下个月的军粮问题呢。”
范文程听了,却不明所以,不知道秦天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第一场,比试格斗。
只见图赖脱下外套,露出一身横肉,看起来刚劲有力。
秦天也潇洒地脱下外套,身材修长,跟图赖一对比,一黑一白,一胖一瘦,明显看起来落了下乘,让警卫连将士暗暗捏一把汗。
范文程和二十多个鞑子却喜笑颜开,得意地窃窃私语。
两人摆开架势,秦天冲图赖勾勾手指头,笑道:“图赖,你远来是客,我让你先出招。”
图赖何曾受过这种挑衅,也不答话,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就向秦天冲了过来。
秦天眼睛盯着对方,在他快要接触自己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迅速闪到图赖的旁边,接着胳膊肘顺势往后一顶,图赖顿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好!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警卫连将士高声喝彩,他们没有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将军,只一个回合,就将如此孔武有力的鞑子打翻在地。
而那些鞑子却连连变色,目瞪口呆,他们无法想象,他们的第一巴图鲁,怎么会被对方一招就打倒在地。
图赖赶紧爬起来,双眼血红,又一个饿虎捕食,向秦天扑了过来。
秦天看准时机,身子一矮,就将图赖的拳头躲过,接着一个扫堂腿,狠狠地扫向图赖的小腿脚跟,图赖一下又摔了一个狗吃屎。
“好!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警卫连将士兴高采烈,为秦天高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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