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相信他。”
这时,赤明想到什么,说道:
“能够突破到至高血脉的白凌虎族,历史上好像只有一位。”
“别卖关子,说。”顾盛安挠了挠赤明的下巴,催促道。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赤明整理了一番语言,缓缓开口:
“白凌虎族的初代族长,白星帝君。”
“传闻它斩破了白凌虎族的血脉枷锁,可以预知未来,推演天机,最后被天道封印。”
“推演天机……”
顾盛酩眉头紧皱,忽然想到了白浩凌有一门术法,连他都看不透其中的道韵。
“天衍之术!”
“如果说白凌虎族真的能够预知未来,那么有关白凌虎族的那个禁忌,我想我知道了。”
孤景寒反应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然后向赤明和顾盛安解释道:
“他是说白凌虎族不能和血亲待一起的这个禁忌。”
“哥,你的意思是……时间反噬?”
听到这,顾盛安也有了猜测,看向顾盛酩,后者点了点头,轻轻拍着不明所以的白浩凌的脑袋。
“推演未来,必遭劫难。”
“当一堆身负时间反噬的生灵聚集在一起时,就会引起共鸣。”
“轻则唤来天罚,重则魂飞魄散。”
“……”
“想来也是这个原因,白凌虎族才会只管生不管养,就为保护幼崽不受反噬的影响。”
“可是小白的血脉天赋是寻宝,并不是预知……”顾盛安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想到了答案。
“寻找,推演,预知,原来是这样!”
“嗯,随着血脉的进化,最明显的表现就在天赋的强度上。”
顾盛酩点了点头,看着怀中正在用爪子抓他衣服的白浩凌,轻啧一声,屈指一弹。
砰!
“嗷!”
白浩凌缩了缩脑袋,不满地张牙舞爪,发出稚嫩的吼声。
顾盛酩不断对方,继续说道:
“简单来说,小白正在一点点变成下一位白星帝君!”
“!!!”
“帝君……”,一想到这个词代表了什么,赤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小家伙这么离谱的吗?”
孤景寒笑了笑,走到白浩凌身前,用手指逗着对方,缓缓说道:
“至高血脉,成就不会低于帝元境,注定要飞升上界。”
“……”
看着一脸渴望的孤景寒,顾盛酩轻啧一声,将白浩凌塞到对方怀里。
“给你给你,眼神都拉丝了。”
“磕。”
孤景寒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将白浩凌往怀里带了带,然后迅速跟上顾盛酩。
身后的赤明和顾盛安相视一眼,撒腿朝两人跑去。
“哥,今天我们去干嘛?”
“钓鱼。”
“哇哦!”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顾府,院子中四个鬼魂看着这一幕,纷纷露出一抹笑容。
“真好啊。”
“是啊,真好。”
——
岁月对于修仙者来说,就像是时间长河上留下的刻度。
随着修为提升,刻度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长,从一个刻度代表一天,到一个刻度代表一年……
正所谓,仙人一梦度千载,沧海桑田,物非人亦非。
大中州城的生活不算无聊,总能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氛围。
顾府渐渐成了远近闻名的豪门大家,对于顾盛酩一行人的身份,众人也是心知肚明。
在此期间,顾盛酩重操旧业,开了一个药铺。
生意不好不坏,但也足够热闹。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回过头来看,院子中移栽的桃树枯了两次,又开了三次。
——
玄辰历一六一三年。
大中州城。
早春的第二场雨落下,少了余冬的寒气,也没有第一场雨那般澎湃汹涌。
细雨绵绵如青丝,带着属于春的温柔,落在了人间。
这场下了一整宿的春雨,渐渐小了。
春光乍泄,破云开雾。
第一缕晨光落下,照在了西城区黄鹤楼的楼顶,也将其后的万里山河染成绚烂的金色。
只道是,日照金山西,不是黄昏,胜似黄昏。
顾盛酩照常在院子里练剑,远处的闲鹤居也有一个人。
两人相视一眼,竟开始隔空比剑,打得有来有回。
这些年,顾盛酩对逐浪剑法的第五式已经有了眉目,但还缺少一丝契机。
他也不急,反正他的时间足够多。
就在他们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大鬼匆匆忙忙跑进来,朝他喊道:
“老爷,门外来了个高人。”
“嗯?”
闻言,顾盛酩心中一惊,整个顾府都被他的灵识覆盖,若是有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来者比天元境更强!
想到这等境界的强者,顾盛酩脑海中迅速浮现一个身影。
他收起无妄剑,朝大门飞奔而去。
“终于来了吗……”
来到门口,一眼望去。
衣着破烂的银发老者笑呵呵地看着顾府的牌匾,身后的老黄牛慢慢地磨着嘴里的草。
顾盛酩大步走上前,俯身一拜:
“不知林老来访,有失远迎啊!”
“几年不见,你怎么也学那些凡人客套起来了?”
林离笑着调侃了一句,继续说道:
“听闻你在这里,我顺路来看看,就不久留了,等下次见面,定要好好地敲打你一番。”
“既然林老都这样说来,那晚辈也不挽留,愿前辈一路顺风。”
“承你吉言。”
林离笑着拍了拍老黄牛,后者心领神会,跟着他又消失在人海中。
而孤景寒也来到顾盛酩身后,他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有些惊讶:
“圣人?”
“嗯。”
顾盛酩应了一声,迈开步伐,来到一旁卖豆腐的小摊前。
大娘脸上多了些许皱纹,身边的二阳也长大了不少,已经可以帮母亲一些小忙。
见到来人,大娘顿时喜笑颜开:
“老爷,又来买豆腐啊?”
“嗯,味道很好,挺喜欢吃的。”
顾盛酩轻车熟路地往桌子上放了十块灵石,然后拉着孤景寒走在一旁简陋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看着身前熟练切豆腐的中年妇女,眼神微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二阳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烧豆腐跑过来。
“两位老爷,请慢用!”
说完他又跑回母亲身边,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繁华的街道,眼中带着憧憬。
顾盛酩忽然问道:
“二阳,今年多大了?”
“回老爷,我八岁了。”
“八岁……八岁,年纪小了啊。”顾盛酩莫名其妙地感慨了一句,然后埋头吃起来。
孤景寒好像明白了什么,看了眼二阳旁边的妇女,又默默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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