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将话原封不动还回:“未可知也。”
“嗯?”
“爽快,爽快啊!”孙策抱住他的肩膀赞道,“子义,我自用兵以来未遇敌手,子义你乃真英雄啊!”
说完便立马将他解绑。
而太史慈也不再反抗。
“子义,此袍便是见证!”孙策指着残袍道,“我要此袍警示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
直到此时,太史慈强硬的态度终于变软,回应道:“我飘零江湖,未遇明主,将军如果不弃,我愿再将军帐下效犬马之劳!”
说罢,便单膝跪下,以示臣服。
孙策兴奋地扶起他道:“今得大将,大事定成!来来,快摆酒宴,为子义压惊!”
“慢!”太史慈阻止道,“刘军大败,军心涣散,我想回去收拾余部,以助明主,不知能相信否?”
孙策看着太史慈的表情,不似作假,只是犹豫了一瞬,便立马道:“感谢将军忠诚之心!”
“好,今与主公约定,明日正午,带兵而还!”太史慈见他如此爽快,也不啰嗦。
“一言为定!”
“子义告辞!”
太史慈说罢便转身离开,却被黄盖诸将等拦住:“主公!”
孙策见状,心里有一些慌乱,毕竟太史慈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活捉到手的大将,其勇武与自己不相上下,若纵虎归山……
“闪开!”
没有犹豫多久,在与太史慈眼神对视之后,孙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眼光,放他离去。
“让子义出营!”
太史慈得他信任,也不多话,转身便走。
次日。
孙策巡营时发现,有人在空地立了个竹竿,询问为何。
原来营中诸将都觉得太史慈不会回来了,孙策这是在放虎归山,是以立竹竿为信,看到了正午时分后,太史慈是否归来。
“欲图大业,宜先用人,宜先用人者,宜先不疑,如此忧心忡忡,怎能取信?”孙策教训了诸将一通后,感慨道,“父亲在时,留下两件宝物,一件是那传国玉玺,我已用它换来兵马,另一件就是这柄宝剑,我今天要立此剑为誓!”
说罢,拔出竹竿,将自己随身宝剑插在当中。
“我孙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观子义乃信义之士,到正午,子义必归!”
众将听了,皆默然不语。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孙策倒是在营帐中安稳坐着,看着竹简。
反倒是麾下将士替他感到焦急,原本只是他们私下在赌太史慈是否归来,而今却又添上了主帅威信,如何不急?
“主公,已到这般时刻,不见太史慈回来,主公真不该把他放了。”有性急的已按捺不住说道。
“主公不该轻信那厮,您看,天已至此,还不见踪影……”
“八成是早跑了!”
孙策波澜不惊地问道:“天到几时了?”
“即刻正午!”
孙策先是喝了口水,随后笑道:“众将莫急嘛,我与子义约定的是正午相见,时辰未到,怎能断定子义不来呢?”
“来,随我出去看看。”
众人出得军帐,但见宝剑之影,只余剑柄部分,日头马上便要升至最顶端。
孙策及众将皆屏气凝神,安静等待。
直到最后一刻,方听得马蹄声近,孙策回头望去,果见太史慈策马奔至。
“我来迟否?”太史慈朝孙策单膝下跪,行礼道。
孙策这才暗松一口气,走过去拉起太史慈的手,将他扶起来,引到宝剑处,指着剑影道:“恰到正午!子义乃仁义之士啊!”
太史慈回头指道:“请看!”
只见大批人马随后便至。
孙策笑看周瑜道:“公瑾,那日神亭岭大战之后,我将扯碎的战袍挂于帐中,众人不解,唯公瑾深知其妙,今日当着子义与众将不妨讲明!”
周瑜呵呵笑道:“凡英雄者,在战场上逢敌对手,引为人生快意之事。伯符兄珍藏战袍,必是为纪念神亭岭大战,此为一也。
其二,伯符兄继承先父之志,欲图大业,亟需广招贤才,珍藏此袍,意在时时警惕欲得天下,先收人才。其三……”
“且慢,”孙策打断道,转向太史慈说道,“倘若有朝一日,子义来归,我当与子义面对此袍而畅饮,岂不快哉?”
众人皆大笑。
“来,众将随我来!为子义接风洗尘!”
筋斗云上的代渔见此场景,不由道:“自古英雄惜英雄,老孙啊,恭喜你的好大儿又收获了一个SSR武将。”
孙坚不住地点头道:“策儿不论行军打仗,亦或识人之明,皆已远胜于我,如今哪怕我魂飞魄散,亦能含笑于九泉之下了!”
代渔心里默默补充道:“只可惜包括你的策儿,还有周瑜、太史慈,却都挺短命的,反而你不怎么关注的傻儿子孙权倒活得最久。”
自太史慈臣服后,孙策如同猛虎添翼,经过十数次大小战争后,终于逐步取得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孙坚见此心愿已足,连魂魄都变得暗淡许多,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将消失。
然而,偏偏来自现代社会的观众评论念叨声,却又时不时将他从消失之际给拉了回来,令他无法彻底消失。
对此,代渔这个冒牌神仙,自然是束手无策,只能和他一起去找另一个鬼道士张角。
“上仙……昔日那老道士曾告诉我……若要寻他……需前往益州巴郡平都县……”
代渔打开手机软件搜索,这个平都县究竟在哪里。
但当看见结果时,她猛地一震:“这不是丰都鬼城吗?”
孙坚对她的惊讶感到疑惑不解。
但来自近两千年后的未来人,代渔可是非常清楚丰都的大名。即使是后世大多数人已经不再迷信鬼神,丰都却依旧被盛传为“幽都”或者“鬼国京都”,几乎可以称得上现实中的阴曹地府了。
而在此刻的东汉末年,这里则是另一个着名道教的扎根地——“五斗米教”。
等到代渔纵云来到平都县上空时,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怎地,只觉得身上凉飕飕,仿佛这里不被阳光所眷顾一般,终日被厚云所盖,整个地界都显得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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