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吉平也是个极硬气之人,听了曹操的话,大骂道:“即使你砍掉我所有手指,我尚有口,可以吞贼!我尚有舌,可以骂贼!”
曹操怒道:“来人,给我割其舌!”
最终,还是国舅董承最先崩溃,向曹操跪下低头:“丞相……”
吉平没有怪罪董承向曹操的臣服,只问他皇宫所在方向。
随后面向皇宫方向,向天悲叹道:“臣不能为国家除贼,乃天数也!”
说完便一头撞上石阶,自杀身亡。
貂蝉事先给代渔发了消息,问他是否能救吉平一命,代渔犹豫之后,想着他反正只是个小角色,便应允了貂蝉。
谁曾想此时的曹老板再不似当初,连貂蝉亲自来劝告他也不听,没奈何,代渔只好纵起筋斗云赶往许都。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太医吉平已自杀殉国。
“嗡!”
代渔手腕上的摄魂环轻轻一颤,收纳了三位武将之魂的它,似乎颇有灵性,竟然开始提醒代渔,此处有执念之魂可收。
代渔只得祭出摄魂环,将太医吉平那不甘消散的鬼魂,收纳其中,想着等到一甲子后,送他去张角罗丰山那安魂立命。
——后来代渔测试过太医吉平的能力,倒是颇为奇特,对人施展后,若此人为正直忠诚之辈,则可疗愈其伤,若为心思叵测,行事不端之辈,良药则会变为毒药,以害其命,代渔将之取名为“烈医”,以敬吉平。
吉平死后,曹操将董承府中逃出的下人唤出来与之对证。
“国舅可认得此人?”
董承看见这个下人时,哪里还不知道,一切的事败皆因他而起,当下气得便要亲手掐死他。
“怎不认识?无耻恶奴,诱奸侍妾,潜逃出府,正要捉来斩杀!”
然而曹操将董承一把掀开,冷冷喝道:“他首告谋反,今来对证,谁敢诛之!”
“丞相岂能听信逃奴一面之词?”
“哼,”曹操不答,反问那逃奴,“找到没有?”
逃奴连忙将签满名字的锦书递于曹操。
曹操见了,起初还不以为意,直到看见“左将军 刘备”几个字时,心中大怒,联想到昔日青梅煮酒之时,刘备那刻意装怂的表现,立马猜到他当时肯定就已加入了衣带血诏的密谋中。
枉费曹操一片苦心,还真想过收服刘备为己用,一同“匡扶汉室”,重整天下,谁曾想此人竟早已密谋背叛他!
“鼠辈,安敢如此!”曹操咬牙切齿地恨恨骂道。
曹操抓了董承后,看着那衣带血诏越想越气,一度想要废掉刘协,再立新帝。得亏他手底下的人还算清醒,而且刘协已经是灵帝最后的血脉,不像当初董卓废立之时,两个皇帝都是灵帝之后。
如若曹操这时效仿董卓,恐怕汉家天子的权威再没谁会当回事,届时天下必然大乱。
曹操只得放弃废立,但他余怒未消,带兵冲进皇宫,想要将董承之妹,董贵妃杀死。
他先是见了惶恐不安的刘协,面无表情地问道:“董承谋反,陛下知否?”
“董卓已诛。”刘协被吓得语无伦次。
“不是董卓,是董承。”
刘协见曹操杀气腾腾的样子,连忙畏畏缩缩地撇清自己的关系,说道:“朕、朕实不知啊。”
“忘了破指修诏……”
曹操还待冷言冷语讥讽刘协,手底下人却已将董贵妃抓了过来。
曹操没有半点心慈手软,命令道:“拖下去,斩!”
董贵妃趴在刘协脚下,哭声不绝。
刘协不忍道:“董妃已有五月身孕,望丞相见怜。”
“难道留此逆种为母报仇乎!?”曹操喝道,“左右牵下,自缢不能,将其勒死!”
“是!”
随后曹操再令曹洪领兵三千充为御林军,名为防守皇宫,实则监视刘协。
“……今后但有外戚宗族不奉我令,擅自入宫门前,斩!”
处理完皇宫中的事情后,曹操按着锦书上的签名,挨个缉拿这些“大汉反贼”。其时,司马懿被曹操强征为文学掾,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秘书一职,每天都在帮曹老板排查有没有漏网之鱼。
他本就不愿为曹操效命,最开始还装风痹症,但却瞒不过多疑的曹操,等到第二次再被征辟时,曹操放言,他要是不想来,就把他直接给抓了。朱元璋见了都得直呼内行。
司马懿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麻溜地从病床上滚下来,只能昧着良心替他效力。
他看着案桌上的竹简,一面叹气连连,一面用朱笔勾选。
“丞相何必将事情做得如此之绝,朝廷中哪有这么多人敢对他谋反啊……”司马懿此时还很年轻,见不得这些惨状。
虽然他的朱笔轻轻一勾,就是一户人家被兵卒缉拿处死,但他只能当作看不见,选择牺牲他人,保全自己。
“你不应该学着点吗?”代渔本来都打算走了,看见唉声叹气的司马懿,没忍住前来搭茬。
“谁?”
司马懿一转头就瞧见了神秘的代渔。
对于郭嘉而言,代渔早就跟个常客似的,经常出入相府。哪怕是不知他身份的荀彧,也都猜出了几分,毕竟当初代渔在洛阳城外砸出的天柱渊,实在是太过震撼,有识之士早就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了代渔的身份。
但此时的司马懿只是曹丞相手中的一个年轻打工仔,哪怕他的名声不错,天资聪颖,却也还没资格进入不了曹老板的核心圈子,所以并不知道代渔的真实身份。
——除非他私底下养着一个叫作残兵的组织。
代渔没向他介绍自己,毕竟司马老贼的风评在三国可是仅次于孙权,代渔向他搭讪,只是有些好奇此时的他对曹老板最近的所作所为有何感想。
“感想?”司马懿连忙谨慎地摇头道,“丞相的命令皆有他的深思熟虑,我等只需遵遵命即可。”
代渔又问他不是一开始不愿在曹老板这出仕么?
但司马懿只是打着哈哈,圆滑油腻得简直不像个年轻人,回答道:“当时我还太年轻,没有明白丞相有重整山河的雄心壮志。而现在我觉得在野的每一位贤士,只要遇见像丞相那样的明主,终究有一天会选择出仕,或许先生不懂我此时的选择,有些事过个两年三年看不清,但是五年以后很清楚,这叫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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