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们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厅入口处,像是一尊尊黑色的雕像,给人一种阴寒森冷的感觉。
方达不自觉的咽了几口唾沫。
锦衣卫可是让无数百姓闻风丧胆,使所有的官员感到恐惧的这么一个组织。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上,方达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锦衣卫的人,但心底里还是莫名的有些胆寒。
果然,正不停教训姑爷的尚书大人,身体微微一颤,连忙站起来身子。
而司马平见到这群黑袍人,脸色变得煞白,待看清了最后一人的样貌时,脸上却挂上了微笑。
只见锦衣卫们让出一个身位,从后面缓缓走来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男子。
有趣的是,这黑色飞鱼服,浑身邋里邋遢,头发乱七八糟。
晃晃悠悠的冲着方达走了过来,像是没睡醒一样。
走到方达面前,打了一个长长的嗝。
一旁的曹玉清立马捂住了鼻子,连忙后退两步。
方达皱起了眉头。
锦衣卫的人也太随便了吧,可以喝酒上班?还是上班可以喝酒啊…
“你是方达对不对?”
黑袍锦衣卫艰难的稳定了身子,费力的瞪着眼睛盯着方达。
方达疑惑的点了点头。
“确认无误!”
黑袍锦衣卫满嘴酒气的嘟囔了几句,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纸条。
“锦衣卫办案,缉捕要犯方达!”
曹玉清连忙走到方达身边,小声的问道:“你还犯什么事了?连锦衣卫的人都在抓你?”
方达也是一脸懵逼,他也不知道锦衣卫的人为什么会抓他。
这时,司马平却大笑起来,走到那个黑袍锦衣卫面前指着方达说道:“就是他。”
说着,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方达。
“别以为你有玲珑阁的人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
黑袍锦衣卫看着站在远处的尚书大人,躬身抱拳说道:“尚书大人,人,我们锦衣卫就带走了。”
“既然是锦衣卫抓捕的要犯,本官自当全力配合。”
说完,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发愁这个烫手的山芋怎么处理呢,既然锦衣卫要人,就让玲珑阁去找锦衣卫要人吧…
方达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这么多管闲事了。
最后把自己的小命搭了进去。
他转过头,一脸求助的看着曹玉清。
曹玉清撅起小嘴,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
锦衣卫暗牢,方达刚走进去,一股异常刺鼻的血腥气直冲大脑。
借着微弱的烛光,方达打量着四周,整个墙壁黑乎乎的,沾满了黑色的血泥。
角落处摆放着大量的铁质刑具,有的上面还滴着新鲜的血液,像是有人刚刚在这个房间里受完刑。
异常的阴森恐怖。
方达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不由自主的干呕了几声。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倒是没有头显得过于害怕,慢慢的走到中央的椅子坐了下来。
反正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场梦,或者说这只是我的临终一梦罢了,也许此刻的我正在那座山崖下缓缓下坠…
想到这里,方达翘起了二郎腿。
和刑部衙门不同,自从走进了锦衣卫衙署的大门,身上的镣铐铁链就被全部卸了下来。
方达心里想着:
或许这就是锦衣卫的可怕之处,只要进了锦衣卫的大门,就不担心犯人会越狱逃跑…
确实和方达想的一样,自从锦衣卫成立以来,几十年的时间,也仅仅只有一名犯人成功越了狱。
看着若无其事的方达,坐在桌子前的一个黑袍飞鱼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醉醺醺的模样,应该在外面被风吹得已经醒了酒。
自从方达一开门他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
原以为这个平民就算吓得不尿裤子,也得双腿发软。
没想到方达确是一脸的平静,像是走亲戚一样。
要知道,这个牢房可是进来过许多朝廷的命官,哪个不是被吓得哭哭啼啼。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这个黑袍飞鱼服一改之前的严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快便收住了笑声。
看着如此反常的锦衣卫,方达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忽然,暗牢的铁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
他的脸庞黝黑,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如果脱下这身袍子走在大街上。
和城外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全身上下确实异常的干净。
“头儿,人已经带来了!”黑色飞鱼服连忙起身抱拳说道,然后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红色飞鱼服刚坐下,忽然四处闻了闻,待发现味道是一旁下属身上散发出来的时候,一脸铁青的骂道;
“范无救,你再敢当差饮酒,我便罚你打扫一个月茅厕。”
名叫范无救的黑袍飞鱼服连忙低着头解释:
“头儿,我没有当差饮酒,只是昨天晚上喝的多了一点儿。”
黑色飞鱼服冷哼一声,没再理他,而是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本子。
“你叫方达,字楚然,嗯…家住哪儿啊?”
“启禀大人,小人家住广川大街35号,在南市开了一个书铺,主要是…”
“停!”红色飞鱼服连忙打断了方达,抬起头,语气很是平静的说道:
“我是问你出生在哪儿,来京之前在做什么?”
方达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儿啊…
“小人自小便是个孤儿,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里。
不过小人六岁的时候便认了一个师傅……”
方达慢条斯理的诉说着自己胡编乱造的经历。
讲完来京之前所有的事情之后,当然,在任安县那一个月的故事自然被他省略了一大半儿。
只是说自己在任安县开了一个小菜馆,没到一个月的时间,土匪攻城,这才逃离到了京城。
讲述完毕之后,红色飞鱼服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抓来这里?”
方达无奈的摊了摊双手:“当然知道,不是怀疑我杀了那个司马平的护卫嘛。
不过我只是看不惯司马平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这才出言讥讽了几句。
可万万不敢杀人,大人可要为小人做主啊,还小人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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