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可能就是即将孵化的虫后了。”
NPC小声的补充道。
其中一个玩家眼巴巴的看着那颗巨大的瑰丽的像是宝藏的虫卵,小声的打开脑洞:“嘿,你们说,那只卵里孵化出来的虫后可以驯化吗?咱们不是说养宠物都是从小开始养吗?它要是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我,会不会认我当爸爸啊?”
棉花哇哇想到了上一只虫母那个丑样,脸色一白,看向好友的眼神带上了一点惊恐。
好友丝毫没有察觉到棉花哇哇的情绪,还在浮想翩翩。
“要是能把虫后养成宠物,那不得变成这个游戏里最牛逼的人?”
别说,另外一个对于上一只虫母的外形也记忆犹新的玩家此刻也忍不住的心动了,长得是丑了点,但效果好啊……
棉花哇哇还没说什么,被同伴的世界观崩裂的NPC终于回过神来,给这两个不知道怎么就变得不正常的族人捡回三观。
“丢掉你们脑子里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是孽兽,不是普通的虫子!孽兽是不可能被契约的,它们与我们天然就是对立的,没有丝毫同仇敌忾的可能。它们无法驯化,也不能操控。”
这位NPC的表情很是严肃,脸上没有丝毫的玩笑。
“除了人类,整个冰封之地,所有可以和人类站在同一立场的生物都已经消失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冲着这位NPC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尴尬的笑了一声,道:“那什么,老王,我就是开个玩笑。”
被叫老王的NPC眉头拧的死紧,绷着张脸,不开心的说道:“我不是老王,我是老钱!”
“……”
妈的,更尴尬了。
棉花哇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
那个叫老王的玩家挠了挠头,在老钱不开心的视线下,做了个闭嘴的表情。
这时,那泡在地下河河水中的虫卵出现了变化,盈盈蓝光在闪烁,每一次闪烁,河水都会矮下去一截,就像是虫卵在吞噬河水一样。
它闪烁的频率在加快。
周围守护的冰虫实在太多,光是几个人注意到的就不下一万,躲在暗处的更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四个人是决计干不过的。
只能等待机会。
可四个人还是不太明白,这不是游戏。
那些冰虫也不是设定好的程序。
在它们踏入这里的刹那,还在虫卵之中的新生代母虫便知晓了四人的存在。
棉花哇哇等啊等啊,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冰凉凉的触感。
下意识低头看去,发现一只冰蓝色的蝴蝶停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哪里来的蝴蝶?
这是她晕倒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四个人接连栽倒,地面坚固的冰块开始融化,河岸以肉眼可见是速度变形,四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河岸,出现在河水之中,顺着河流朝着虫卵靠近。
母虫的孵化是需要营养的,这个营养可以是之前被繁衍的冰虫,也可以是新鲜可口的人类。
四个人再河水之中起起伏伏,棉花哇哇看着自己头上顶着的中毒僵持的debuff,只能干着急。
她现在在上帝视角,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移向虫卵。
越来越近了……
她看见冰蓝色的虫卵上如花纹一般的裂隙,看见那个巴掌宽的裂隙中探出的像是口器一样的东西。
啊啊啊,别过来啊!
耿天悦在棉花哇哇倒下的瞬间,似有所感,她看向一朝,侧身对他说了什么。
一朝点了点头,几个起跃,快步消失在众人面前。
很快,四个角色便被冲到了虫卵所在,棉花哇哇看着还有十三秒才结束的debuff,急得不行,等一下啊,球球了,再等等,再等等啊,她马上就能动了!
别吃她啊啊啊!
“安侍”这个角色的等级最高,灵魂波动也是最强烈的,冰虫在运输过程中优先将安侍送到虫卵面前,眼看自己距离虫卵越来越近,棉花哇哇头皮发麻。
手指颤颤巍巍的放在了下线的按钮上,打算在被吃的一瞬间下线。
但,异况突发。
排在棉花哇哇身后的老钱在棉花哇哇进嘴之前,口鼻露出水面,嘴唇微张,晦涩繁杂的吟唱脱口而出,狂风化作无形的风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那道张开的裂隙飞了过去。
河水漫进了他张开的嘴中,他毫不在意的将混着冰虫的冰冷河水咽了进去。
一手抓住马上进嘴的棉花哇哇,一脚蹬在了身后两人的身体上,将两人推远。
手上用力,将棉花哇哇从水中扔了出去,借着这股反作用力,自己成为了距离虫卵最近的人。
老钱面色挺白的,只有双颊冒着红,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是个沉默寡言,但也会和熟悉的人开些玩笑的中年汉子。
棉花哇哇的僵持还有五秒才结束,她的身体被迫撞在了河岸,上半身趴伏,下半身浸泡在水中。
另外两个人还在地下河内起起伏伏。
老钱没有回头看这三个人,他不退反进,从腰间的皮带里抽出一把匕首,咧着嘴,将手伸进了虫卵的裂隙里。
老钱的吟唱刚吐出来两个音节,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了。
这是他吞下去的冰虫接收掌控他身体的下场。
没有风系术法保护的手臂只是一道新鲜可口的饭前点心,棉花哇哇看不见那只手的下场,但却能看见老钱额角的冷汗和隐忍的疼痛。/apk/
那狰狞忍痛的样子,足以让棉花哇哇清楚的知道,老钱正在被吃,他还活着,他正在感受自己被啃食。
“嗬…嗬…老,老钱……”
棉花哇哇觉得自己在惨叫,在怒吼,实际上,她连喉咙都没有打开。
老钱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转头看向已经清醒过来的棉花哇哇,说不了话,只能用最大的力气张口,无声的吐出一个音节。
跑!
“圣水之歌!”
“大地铠甲!”
同行的另外两个同伴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他们朝着棉花哇哇游了过来,一把抓住棉花哇哇的手,将人从河水里拉了出来。
“走!”
“老钱…”老钱还活着。
“走,去找国师,给老钱报仇。”
棉花哇哇抬眼,恍然发现,那个拽着她往前走的好友眼尾红的让人心惊。
棉花哇哇的身上挂着泥土和飞舞的水流,这是为了隔绝冰虫,那些冰虫没有吞噬母虫营养的行为,这才给了三个苟命的机会。
可现在老钱伤了正在孕育的母虫,三个食物又在眼皮子地下逃跑,再被近身,谁也不能确定还能不能活着。
棉花哇哇把牙咬得死紧,想到刚才老钱的笑容,忍住回头跟冰虫拼命的念头,“雷降!”
她没有法杖,即便能释放法术攻击,威力也比以往小了不少,但也能杀死不少追兵。
三个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看着冰虫的眼神里少了嬉戏和玩闹,多了一份冷酷和憎恶。
人类的情绪其实很好调动,只要给他们代入感,再给他们一点点感动,他们情绪的爆发就会达到一个让人心惊的程度——某不知名策划
三个人无疑是幸运的,耿天悦再棉花哇哇的身上留了一道标记,在三人被追兵咬住之前,终于找到了他们。
棉花哇哇感觉到一朝那让人没有任何安全感的气息,瞬间绷不住了,转头恶狠狠的看着紧追不舍的冰虫,再也不用计算什么蓝量,张嘴就是目前能释放的最强大的攻击。
“受死吧,恶心的虫子们!”
一朝并不知道棉花哇哇的队伍一开始有几个人,但看三人的表现便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又有一名同伴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一朝沉默的掏出了武器,站在了那三个狼狈的身影前。
“走吧,国师他们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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