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李适之去年八月才拜相,各方各面都远远不及。
是以,王公子弟们纷纷去讨好李林甫的子嗣,使李林甫诸多儿女,嚣张跋扈。
特别是李瑄还与李屹有矛盾的情况下。
两个月前,李瑄就是与李屹打架,被以多欺少,挨了闷棍。
很明显,李屹这是在羞辱李瑄。
“李屹现在在哪里?”李瑄沉声问罗兴。
如此挑衅,李瑄不能不应。
今非昔北的李瑄,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
即便霜儿只是奴籍,李屹强买强卖,也违反唐律,他不怕闹大。
在李瑄的记忆中,霜儿自三年前来左相府,就是照顾他起居的婢女。
重生的两个月来,对他无微不至,也任劳任怨。
让李屹那样的人成为霜儿的主人,可想而知霜儿的结局。
依律法,主人处死奴婢,受到的责罚不如偷一头牲畜重。达官贵人更是可以避开责罚,不了了之。
李瑄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七郎,李屹去了南曲灵翠楼,霜儿也应被他带到那里。”罗兴不确定地回答道。
李瑄松一口气,幸亏霜儿没被带入右相府。
因为右相府内奴仆数百,李瑄根本闯不进去。
相比于右相府的高门大第,左相府确实显得寒酸。
“七郎,可请相公和大郎回来,再做定夺!”
李瑄即将出门的时候,左相府的管家赵宗,将李瑄拦住劝说道。
李适之在中书门下堂处理政事,李霅为卫尉少卿,也有公务在身。
李瑄的二兄病逝,六兄早夭。
三兄李琦在岐阳县任县丞,一般不回来。
四兄李季卿明经及第后,复登博学宏词科,在太学任职。
五兄李琅在左羽林军中镀金混日子。
除此之外,李瑄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都已出嫁,妹妹比李瑄小三岁。
家里的事情,一般都是由李适之和李霅做主。
“待他们回来,已经晚了……”
李瑄直接将赵宗拉开。
他了解李适之,一个婢女而已,多半会息事宁人。
李适之一直想捍卫自己左相的地位,而不是挑战李林甫的权威。
殊不知,李林甫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赵宗已经快五十岁,哪抵得上李瑄的壮力。
他劝不住李瑄,只能调派府中剩下的七八名奴仆跟随。
“我去维护左相府的尊严,又非聚众斗殴,不必让人跟着我。”
盛唐尚武,王公子弟之间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出现矛盾,私下解决。如果让奴仆出手,不仅仅是丟主人的脸面。出了事,奴仆必将被处死。
甚至李瑄没让罗兴跟随。
赵宗心急却无奈,只能派人传信李适之。
“七郎,七郎……我们来助你……”
李瑄刚出左相府,两名少年向李瑄小跑而来。
“裴晃,裴胄……”
李瑄认出这两名少年。
裴晃是范阳节度使裴宽的孙子,他身材魁梧,经常和李瑄切磋骑射。
裴胄长得白白净净,是裴宽的侄子。
裴晃十七岁,比裴胄大两岁,按照辈分,裴晃就得称裴胄为“叔”。
“你们来干什么?”李瑄问裴晃、裴胄叔侄。
“我小叔父看见李屹抢走你的婢女,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裴晃十分讲义气地回复。
“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回去吧……”
李瑄不想让他们掺和。
“七郎,上次是李屹玩阴的,这次我们也带着家伙,让他长长记性。”
裴晃说着,撩开衣袍,里面别着两根棍子。
裴胄这孱弱少年,也跟着掀开衣服,里面藏着一根更长的棍子。
“走吧……”
李瑄见此,不再阻拦。
当初裴晃和裴胄跟着李瑄,没少得罪李屹。
李屹也记恨着他们,只是没有机会出手。
闻喜裴氏,在盛唐影响力不比五姓七望差。开元宰相有两个出自裴氏,五品以上官吏多达十几位,还有如裴宽这样的节度使、军使。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南曲。/
平康坊入北门之东,有三曲,为妓女聚集之地。
其中又以南曲为“优妓”,她们懂得诗文乐技,才貌双绝。
盛唐之时狎妓之风盛行,达官贵人多出入南曲,流连于温柔之乡,靡靡音乐,醉生梦死。
其中,南曲又有灵翠楼最为出名,连王公贵族们的宴会、郊游,都找灵翠楼名妓作陪。
“小郎君有请……”
灵翠楼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一眼就看出李瑄等人身份尊贵,她们立刻迎上来,一口流利的河洛雅音,轻声细语,听起来十分舒服。
虽然同在平康坊,但李瑄等人年纪偏小,更喜爱去长宁公主府蹴鞠,或去城外龙首原骑射,从未来过烟花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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