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此弓只有一石,但不失为大丈夫!”
李瑄手握雕弓,手指勾动弓弦,轻而易举张开满月。
“嘣!”
当李瑄松开手指,弓弦发出的颤鸣之音,让阿史那扶汶和周围的丰安骑兵心惊肉跳。
李瑄绝非妄言,此弓必有一石。
“阿史那将军,你愿意与我一较高下吗?”
李瑄单手举弓,向阿史那扶汶发出邀请。
身为统领骑兵衙将,必然精通骑射。
一个人射靶子,太没意思!
“将军要如何比试!”
阿史那扶汶深吸一口气,向李瑄询问。
窥一斑而见全豹,只是这张弓,谁再敢轻视?
“你我穿铁甲,各骑一马,立于校场南北,看谁先射中对方!”
李瑄语出惊人。
“将军是认真的吗?”阿史那扶汶面部肌肉一动。
强弓能射穿铁甲,这是拿性命开玩笑!
李瑄是宰相的儿子,如果死在这样比试之中,他吃不了兜着走。
“如若不便,换一个勇士与我比试!”
李瑄激将道。
“怎会不敢?”
阿史那扶汶脸红脖子粗的大喝一声。
他是阿史那社尔的子孙,追逐先祖一样的功绩,他流动着英勇善战的血液,不会懦弱。
军士们彻底沸腾。
他们没有欢呼,只是心惊这样的比试。
这个被军中戏称“贵公子”的少年,竟有这样的勇气。
一旦失败,遗恨千古。
阿史那扶汶的箭术,军中无人不知。
“将军,请您批准我与阿史那将军比箭。”李瑄忽然向卢瑜请示。
他一直用余光留意卢瑜,本以为他说出这句话时,卢瑜一定会制止。
身为丰安军主将,他必须去制止。
如果李瑄伤残死亡,虽是自找,但卢瑜也脱不了干系。
可偏偏他没有制止。
当李瑄请示的话说出后,卢瑜才恍若反应,怒道:“胡闹,军中怎能自伤?”
“这是猛士的交锋,请将军准许。”
阿史那扶汶最先提出让李瑄露一手,现在李瑄的提议虽然激进,但如果他打退堂鼓,必然会被军中取笑。/
“不准!”
卢瑜淡淡说道:“你只是衙将,如何与宁远将军比较?”
“文官为将,穿得是铠甲,还是华丽的衣裳?猛士追求勇敢而战,懦夫就该把头低下。箭射在我的胸膛,而不是你的身上。”
阿史那扶汶本就不服卢瑜,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口出狂言。
这暴躁的脾气,犀利的言语,让旁边的李瑄心惊。
卢瑜一定知道阿史那扶汶的秉性,却还在激怒他。
“放肆!胆敢不听本将命令。军中伤人者,一律军法处置。”
卢瑜看起来更加生气,他沉声一喝,拂袖离去。
李瑄看着卢瑜的背影,眼眸微变。
他有问题啊!
“李将军,我们比试开始!”
阿史那扶汶也很懵逼,堂堂主将,怎么撂句狠话就走了。
既然卢瑜离开,他与李瑄的斗箭要继续。
冷静后,阿史那扶汶有自己的想法。
射中李瑄的马,也算胜出。
“可以!”
李瑄胜券在握。
他手握一石强弓,有百步穿杨的箭术,意味着他必胜。
他不会射马,更不会射人。
李瑄要与阿史那扶汶斗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军城。
这种血性,最英勇的胡将,都少有具备。
军城中大部分士兵,都来到骑兵校场周围。
即便许多士兵因陈回光事件,不服李瑄,但此刻都收敛这种心迹。
之前他们认为的“贵公子”李瑄,是一个不敢跃马扬弓,凭借门荫镀金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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