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幽轻描淡写地说着那天他撞见有三五个少年,围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欺负他的事情。
“当时徒儿上前阻止了,把那孩子带回去上药。 后来打听到,这三个少年,包括被欺负的那个,都是许家的孩子。”
“许家?”
盛荣在瑶台做过官,当然也听说过许家的事。
他在来到鸦首山之前,是天吏司都事,和许荣满是同级。而且天户天吏,一个管钱一个管人,都是重要部门。
盛荣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许荣满有个私生子的时候,就颇为不屑。没想到他把孩子接回家后,还任由另外两个儿子欺负他。
不管生母是怎样的出身,孩子总是无辜的。
而且这事还闹到了他现在管辖的鸦首山。
盛荣听着孔幽的叙述,他微微颔首。
“你做得很好。鸦首山是天下正宗,不能放任这种事出现在我宗门。
至于许家的那两个跋扈的少爷……我会给许都事修书一封,陈明此事。
还有你说的那个,被欺凌的孩子,这些日子要多加关注,免得另外两个报复他。”
盛荣考虑周全,没有忘记叮嘱孔幽关照许禄延。
孔幽当然不会忘,现在许禄延还在跟着他学本事呢。
把这件事处理好后,孔幽就离开了宗主的书房。
宗主回来得很及时,今天报名截止,明天就是入门考开始的日子。
第一门要测根骨,没什么好准备的。
第三门灵召,也不需要提前准备。
真正有备考价值的就是第二门宗史。这几日孔幽天天盯着孟筏诰,必须把他画出来的重点背下来。
至于另外一个跟着他的小孩,他没打算操心,直接扔了两本弟子们平时学的宗史书给他,让他自己学。
许禄延也是万万想不到,因为孔幽一时犯懒,自己竟然能躲过一劫。
孟筏诰还在竹幽居等着自己。这段时间白天孔幽要紧盯小发糕,晚上要陪许禄延练心法,偶尔还要操心入门考的事,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发糕正在摇头晃脑地背书,对面的孔幽单手托着头,脑袋一点一点。
“大师兄?”
发糕轻声地唤着孔幽,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放下书本,踮起脚,准备悄悄溜出去。
“站住。”
孔幽拖长了声音,把发糕叫住。
“又打算去哪里?”
“大师兄……”
孟筏诰尴尬地站在原地,嘴角抽搐。
“我就是坐久了,我站起来歇歇。”
孔幽伸了个懒腰,他实在困乏,眼睛睁不开。
“给我回来,坐下,不把书背完一遍,你明天也别去参加入门考了。”
孟筏诰皱着脸,五官挤在一起。
“大师兄,我看我还是放弃吧……我只能做一只没有梦想的猪。”
“……”
孔幽想过小发糕没出息,但没想到他这么没出息。
他叹气。
“好吧,让你出去玩一炷香。”
发糕变脸变得快,孔幽许他出门后,他立刻从愁眉苦脸变得欢天喜地。
“师兄我走了!”
他冲出门去,和正打算敲门的许禄延撞了个正着。
发糕一个急刹车,肉肉的身子撞在门上。
许禄延把手放下,默默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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