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明狗来了,明狗来了!”
看到毛文龙手下精锐大呼小叫的冲了出来,当即就有人大呼小叫的发出信号。
“速战速决,这里不能久留!”
对于那些个哨兵不做理睬,毛文龙依旧在居中发号施令。
一场小型的偷袭战,很快就落下帷幕。
明军战死十四人,伤二十六人,斩首四十七级,俘两百多人。
“建奴的脑袋带走,回去领赏。”
“其他的一把火都烧了。”
“将军,若是烧到林子。。。”
“林子?什么林子?我们这个月来烧的林子还少吗?!”
草草的搜索一遍,将方便带走的金银细软让人打包,让愿意跟着走的汉奴背着。
半个时辰之后,伴随着黑烟升起,代表着毛文龙此次出袭让建奴本就家底不富裕的家底雪上添霜。
当肩膀上还缠着白布的阿巴泰带着旗人来到农庄时,只能看到宛若修罗地狱般的场景。
“毛文龙!!!”
冲天怒吼一声,阿巴泰拿起鞭子抽起了一个汉奴泄火。
自从开春之后,这个以前只敢领着人谨守暧阳堡的狗贼毛文龙,连连带人出来偷袭,这已经是被他毁掉的第七个农庄了。
“毛守备凯旋而归啊。”
待毛文龙带着军兵和被救回的汉奴回到暧阳堡时,定辽兵马使杨镐亲自相迎。
“得胜而还,向兵马使复命。”
脸上带着严肃,毛文龙向杨镐拱手道。
待军法营和后勤营的人去检查脑袋时,杨镐亲自挽着毛文龙的手,前去赴宴。
而跟着回来的士卒,自然也有好酒好肉招呼。
杨镐这个人,伱说他有能力吧,他指挥的两场大战都是败仗。
一次攻城战,朝鲜蔚山之战。
一次野战,辽东萨尔浒之战。
往前推,达成这个成就的人是建文运输大队长李景隆。
你说他没能力吧,他一路能升官的功绩,都是在边境上和蒙古人干出来的。
这是个敢和杜松一起带人偷袭蒙古抄花的文官。
杨镐的战绩,说明这个人的统帅能力,根本就不足以组织大规模会战。
但有一点不能否认,就是这个人和武将很是能搞关系。
特别是李成梁一系将领。
而恰巧,毛文龙就是李成梁一系将领中,少有还能提得起弦的人。
随着三月初杨镐带人移镇凤凰城,与毛文龙在一个锅里吃饭。/
在他的后勤调派下,毛文龙可以放开手去袭击建奴农庄,干扰对方的农业生产。
前番,熊廷弼的命令已经传了过来。
出兵和建奴围绕新奠堡附近的诸多桥堡,和建奴打袭扰战。
不求歼敌,但求毁粮。
饿死这群野人!
“大人,已经统计出来了。”
就在杨镐与毛文龙两人都喝的双眼迷离时,有文书来到杨镐身前道。
“斩获真奴九十六颗,叛军一百七十五颗,救回汉奴三百七十余人。”
“知道了。”
闻言,杨镐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下去。
“愚兄今日就做个大,喊你一声贤弟。”
待对方离开后,杨镐搂着毛文龙的肩膀道。
“贤弟这月以来的仗,打的漂亮,让愚兄脸上添光啊。”
说着,杨镐拍了拍自己的脖子,道。
“本来啊,我就应该是个死人了,万幸陛下看我还有用,让我来整顿辽东兵马,此事还要贤弟多多相助于我啊。”
“兵马使这话言重了。”
闻言,毛文龙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道。
“若是兵马使有需,在下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唉,我虽然是个文官,但在朝堂上已经混不下去了。”
听到毛文龙的话,杨镐摆了摆手道。
“我告诉你啊,我如今啊,就是皇上的尿壶,用时倒好,若是无用,就会被丢到一边儿去。”
“若是我做的不好,一旦有人弹劾,我这脑袋立马就得搬家了。”
说着杨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脖子。
“这兵马整顿之事,我是真的有求于贤弟啊。”
“杨兄都这么把我毛文龙当兄弟了,我要是不帮杨兄,就太没有个眼力见了。”
闻言,毛文龙此刻也是喝的有些高了,当即就扯着嗓子对杨镐道。
“杨兄有何吩咐,但凡能帮的上的,我毛文龙绝不推脱。”
“好,愚兄要的就是老弟你这句话。”
看到毛文龙这个样子,杨镐也不含糊,一拍大腿道。
“来,愚兄再敬你一碗。”
说着,杨镐又给毛文龙满上了一碗酒。
就在两人喝的畅快时,在外面大院中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军兵中,一个壮汉正与自己长的颇为精干的儿子说着悄悄话。
“爹,这个杨镐靠的住吗?”
为自己父亲切下一块煮的软烂的肉,尚可喜小声的问道。
“靠不靠的住,哪是你个小子能说的?”
闻言,尚学礼伸手拍了把儿子的脑袋道。
“前番萨尔浒大战,他指挥着那么多的人让建奴大的大败。”
被自己老爹教训,尚可喜有些不服的道。
“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居然让这么个废物来当我们的上官。”
“再是靠不住,他也是你干爷爷的上官。”
听到自己儿子这诽谤上官的话,尚学礼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再说了,现在辽东是熊廷弼熊大经略主事,他杨镐就是个敲边鼓的,还没轮到他说怎么打。”
“嗯。”
听到父亲的话,尚可喜这才点着头不再说话。
崇拜英雄,是人类的天性。
对于如今才十六岁的尚可喜来说,领着惨败后的明军守住辽东的熊廷弼,那就是大英雄。
由于没发生历史上的辽沈惨败,导致海、盖诸州背后被建奴突袭。
如今的辽东还算安稳,尚可喜的老娘没死在乱军之下,尚可喜的爹尚学礼,也方才因为体格壮硕,认毛文龙做了干爹,还没死在和建奴交锋的过程中。
历史上的崇祯朝,真的是造孽。
毛文龙带着人在东江活跃的几年里,麾下的人多半都早已和建奴杀成了血仇。
若不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谁会投降自己的杀母、杀父仇人呢?
酒这个东西,喝的时候甚是痛快,但时候哪个难受,就不是用语言能描述的了。
次日一早,杨镐就没能起的了床。
他虽然有着常年的军旅生活,但到底是个文人。
更别说,此前他还在诏狱过了段苦日。
“以后不能这么再喝了。”
一直睡到中午时分,杨镐才扶着昏昏沉沉的大脑袋从榻上爬起来。
“这个毛文龙能为我所用,接下来就要有所动作了。”
走出主屋,看着挂在天空中的太阳,杨镐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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