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已经下旨申斥李进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弹劾他?”
手中拿着一本奏章,毕自严不由的向坐在他下首的韩爌道。
“不知。”
正在誊写圣旨的韩爌闻言怔了一下,不知毕自严这是何意。
现在内阁分工明确。
毕自严负责进,给皇帝票拟。
韩爌负责出,誊写公文。
思索了一会儿后,韩爌出声道。
“想来,是李进此番不经查证,就向京师奏报北虏寇边,至使京中戒严,民间慌乱,官员们看不过吧。”
“陛下已经申斥李进了,他们还如此的喋喋不休,是想做什么,让陛下直接杀了李进?”
听到韩爌的解释,毕自严有些不满的道。
“那日陛下本打算令锦衣卫将李进捕拿入京,我苦劝陛下修仁德,方才作罢,这些人啊。”
说着,毕自严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题大做。
“这。。我就不知了。”
闻言,继续低头誊写的韩爌眼神闪烁了一下后,不再言语。
“王彩玉,将弹劾李进的奏章都挑选出来,贴上浮票,呈送司礼监。”
“是。”
听到毕自严的话,王彩玉立刻就上前,开始对奏本进行分类。
这也是和皇帝学习的。
就在弹劾李进的奏章进入司礼监时,吏部衙门里,周应秋也收到了消息。
“这是冲我来了啊。”
“先生这是何意?”
周应秋的身侧,他的学生在汇报了有一堆弹劾李进的奏章后,听到周应秋这话,惊悚的看向他。
周应秋这是怎么联想到有人要对付他的?!
“你拔过树没?”
看向学生,周应秋问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没有。”
那学生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
读书人,好端端的去拔什么树。
“一棵长在土里的树,想要给拔出来,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就是用蛮力,以万斤之力直接将树从土里拔出来。”
“但这种方法只能拔出树干,而树根会留在土里,等到第二年的春天,还有复发的可能。”
“而第二种方法,就是先用铲子给树松土,让树根都漏出来,就能轻轻松松的将树从地理给拔出来,还不会留下后患。”/
放到官场上,想要扳倒一个官员,但由于缺乏条件,或者皇帝护着,那就要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这些人就会挑选一些和“这人”走的近,或者干脆就是依附他的官员下手。有问题的就挑问题,没问题的就凭空造问题。
一旦下面的官被弹劾,他所依附的人就必然要为其做辩护,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就放在了明面上,言官也就有了机会,起码给两人编排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出来。
对学生说了几句后,周应秋冷哼一声。
“李进是我到任后补上的官员,在陛下已经下旨申斥了李进之后,还有如此之多的人弹劾他。”
“无论李进获不获罪,一个识人不明的帽子都会扣到我的头上!”
“这!”
听到周应秋的话,学生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吏部尚书的想象力,都是这么丰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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