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藏地区,昌都,藏王府。
朱允炆再接到诏书的时候也很茫然,虽然自己被分封在这不毛之地,但是经过自己的运作和玄月的协助,附近的部落现在对藏王府都很信服,威望也在当地水涨船高。
在一旁坐在桌子上的玄月,晃荡着自己的小脚丫,露出雪白的小腿,散发出惊人的诱惑。
可惜在场的朱允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调令上,另一个不解风情的不停擦拭着自己的金刀,仿佛那金刀胜过自己的生命一般。
朱允炆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道:“这个时候召本王回京,意欲何为啊?”
吕言放下手中的金刀,语气不善的道:“不管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反正对我们没好处,现在咱们在昌都府过的如鱼得水,回去干什么?”
玄月呵呵一笑,语气中充满嘲讽的道:“呦,大个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朝廷的威严啊?太子殿下已经下旨,王爷不回去和忤逆有什么区别?”
吕言似乎是对玄月很有意见,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侧过头不再说话。
玄月眼睛一眯,轻哼一声:“不就是在你床上丢了几条毒蛇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吕言的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手中的金刀瞬间化为一道残影,直接刺向玄月的后背。
玄月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好像没有感受到身后的危险一般,依然坐在那里,但是在金刀快要触碰到玄月的时候。
一双很好看的玉手突然抓住了疾驰而来的金刀。
“哎,小言言,你就是学不乖啊。”
玄月随手将金刀一掷,没入到了地面之中,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只听吕言传来几道闷哼的声音后,又回到了桌子上。
而吕言的两只眼睛像是大熊猫一般,肿起了老早,还带着消散不掉的乌青。
吕言眼神中带着仇恨的死死盯着玄月,要不是打不过的话,玄月恐怕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朱允炆轻咳一声,有些不满的道:“好了,你们两个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内讧了,先说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吧。”
玄月耸了耸肩膀,似乎是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轻描淡写的道:“既然朝廷已经发了明旨,王爷自然是要回京的,这似乎没有选择。”
朱允炆摇了摇头,苦涩的道:“本王不相信我爹和我大哥会真的反目成仇,这多半是他们联合起来布的局,我不想掺和,或许本王可以生一场大病,这样就可以不用回京了。”
玄月打了个哈欠,脸色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轻声道:“殿下,可是怕了?”
朱允炆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反应激烈的道:“笑话,本王会怕?本王怎么会怕?可是,不管是我爹还是我大哥,在朝堂的势力都根深蒂固,本王回去能做什么?还不是像一条狗一样被他们呼来喝去?”
慢慢的,朱允炆的声音开始歇斯底里,他愤怒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已经到这个不毛之地了,他们还是不放过我?难道他们一定要逼死我吗?”
话音落下,朱允炆竟然开始无声的抽泣,浑身颤抖不已。
一旁的吕言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玄月叹了口气,伸出自己的手,贴在朱允炆的脑袋上,声音中仿佛带着无穷的魔力一般:“王爷,你受苦了,歇歇吧,闭上眼睛,睡一觉起来之后,一切就都过去了,明天,依然是新的一天。”
伴随着玄月的声音,朱允炆竟然真的陷入了沉睡之中,吕言满脸戒备的盯着面前这个美丽且充满危险的女人,冷声道:“你又对王爷做了什么?”
玄月松开朱允炆,露出风情万种的微笑:“小言言,你为什么一直对我一直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吕言皱着眉头,声音毫无波动的道:“因为你们根本就不可信。”
玄月拍了拍手,没有理会吕言眼中的敌意,语重心长的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王爷都没有敌意,未来也许他真的会在我们的帮助下登上帝位,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们真的不是敌人了。”
在玄月说话的间隙,吕言抱起陷入沉睡的朱允炆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句:“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玄月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变的诡异,数道阴暗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玄月的身后,对着她恭敬地问道:“玄月大人,朱雄英被调离京城,我们应该如何行事?”
玄月叹了口气:“告诉兄弟们,继续潜藏,朱标这个人,威胁不在朱雄英之下,绝对不能有丝毫大意。”
得到玄月的指示后,那些身影又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似乎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月上柳梢头,朱允炆才悠然转醒,在沉睡期间,吕言一直寸步不离的守护在身边。
“王爷,您醒了?”
朱允炆点了点头,清醒之后,他已经恢复了冷静,站起身低声道:“收拾东西吧,咱们去京城。”
吕言一愣,明显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觉之后,朱允炆的态度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爷,您之前不是还担心这是太子和太孙联合起来做的局吗?”
朱允炆伸了个懒腰,苦笑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服从不行啊。”
随后,正色的拍了拍吕言的肩膀,沉声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辛苦你,要陪我走这一趟了。”
吕言的神情没有变化,但是握紧的拳头表达了一切:“王爷放心,只要吕氏暗卫还有一个人活着,就没人能威胁到殿下。”
朱允炆心底的情绪涌动,一时之间有些感慨,没想到自己落到这个田地,依然有一群人愿意舍生忘死的追随自己。
“好,去收拾吧,我们连夜出发。”
很快,一辆马车,数十名亲卫,朱允炆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在朱允炆启程的时候,紫禁城内也并不平静。
西山别院,军备司的门口。
胡宁带着锦衣卫,面色尴尬的站在军备司的门口。
工部侍郎宋阳面色凝重的看着胡宁,不解的问道:“胡大人,您这是何意?”
整个大明谁不知道军备司是太孙一手建立的,虽然在工部名下,但是从筹措到成熟,全都是太孙打造的班底。
如今太孙一走,自己就带着人来接管,怎么看怎么都不地道,但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写的清清楚楚,自己实在没法拒绝啊。
胡宁拿出朝廷的旨意,好声好气的劝道:“宋侍郎,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也别为难我们,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宋阳仔细的看着旨意,脸色惨白,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这怎么可能呢?本官要进宫面见太子殿下。”
胡宁上前一步,拦在宋阳的面前。
宋阳怒吼一声:“让开,怎么,难道胡大人要拿本官下诏狱不成?”
胡宁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宋阳的态度而感到恼火,而是沉声道:“我很能理解宋大人现在的心情,但是还请您三思,如今太孙殿下不在京中,太子殿下最近的行为难以琢磨,下官奉劝您,还是不要进宫。”
宋阳面色稍缓,但还是越过了胡宁,朗声道:“多谢胡大人的好意,但是我宋阳原本就是烂命一条,是太孙殿下一路提携,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所以就算是死,本官也要问个清楚。”
说完,就头也不回向山下走去。
胡宁看着宋阳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哎,何必呢?”
很快,工部侍郎宋阳因为冒犯天威被下了锦衣卫的诏狱,与此同时,海州的船舶司同样被锦衣卫接管,军备司郎中练子宁索拿下狱。
工部与其他部门不同,从上到下都是朱雄英的死忠,原本工部的地位低下,在六部之中毫无存在感,但是自从朱雄英穿越以来,大力发展工业,近几次大明对外的战争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大胜离不开军备司的火器。
因此工部的地位急速上升,甚至隐隐有了六部之中最重要的部门的趋势,而且工匠的待遇比之前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所以无数工部的官员纷纷叫屈,但是毫无意外的都被锁拿下了诏狱。
这下朝臣们可都坐不住了,现在的工部可是异常重要,经过这么一折腾,整个工部都要空了,运行严重受到了影响。
内阁的凌汉和杨思义联袂进宫,想要求见皇上。
但是朱元璋因为余毒未清,林戬日夜在旁照料,根本不见外臣,就连皇后娘娘的面都见不到。
朴半成站在坤宁宫的门外,面无表情的道:“两位大人,皇上现在正在接受林先生的治疗,没有办法见您二位。”
杨思义知道朴半成在内廷中的地位,所以焦急的道:“朴公公,我等实在是有急事要面见陛下,能否通融?”
朴半成也有些为难,环顾一圈都低声道:“两位大人,不是老奴不通融,陛下在调养身体的期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皇后娘娘寸步不离的伺候,你们见到了陛下又能如何呢?”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无功而返。
眼看着朝局越来越混乱,朝堂的大臣们也开始人人自危,在这个敏感的时机,一个惊天的消息像是一个炸弹一般,彻底引爆了朝堂。
刘三吾在京城学校中重伤,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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