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诗情画意之地,怎有人如此粗鲁?
众人看清十来个奴仆拥簇两个来人,立刻转回头装作未见。
曹桓两大家族之人共同前来,在小小谯县干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奴仆们送到大门口停下,满脸酒意的曹洪亲自带着桓哲走进,大手一挥豪迈道:
“老规矩,安排酒菜。”
“另外,把阁里新来的两个花魁送来。”
“与我兄弟二人赏诗作画!”
安排好的他不等女子回话,勾肩搭背揽着桓哲便踉跄着上了二楼。
直奔预先安排好的虎跃地字房。
管事女子忙上忙下,这两位可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曹家和桓家在谯郡的地位人尽皆知。
她尽力交代两个花魁和其他奴仆,定然要小心谨慎伺候。
但凡有半点差池,她们花鸟阁的后台根本罩不住!
嘎嘣!
盯着二楼两个进入单间之人,许褚一把掰裂手中猪肘。
铜铃般大眼中尽是报仇雪恨之意。
“稍安勿躁。”许言低声安抚。
“让那厮喝上一阵,我等再前去行事。”
许褚用力点头,强压心头冲动。
虎跃地字房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曹洪桓哲两人又喝了许多美酒,醉意上涌顿时抛开君子之态。
圆月之夜,狼性四起,琴棋书画掀往一旁。
一楼大堂中,许言觉得时间差不多,给许褚一个眼神,起身走向楼梯。
“诶!”管事女子见状连忙阻拦,“二楼可不是你们能去的!”
许言冷道:“我等乃是为桓大人办事之人,从许家庄返回复命。”
“你耽搁桓大人和曹大人的要务,担待的起吗?”
严词喝问让管事女子一愣,她连忙派人上楼询问。
虎跃房中,正动手动脚的桓哲听闻花鸟阁奴仆禀报,醉色之意减弱一分。
想起许家庄五百亩耕田,便挥手道:“让他们先上来。”
也不整理仪容,就揽着神色惶恐的花魁坐于榻上等待。
奴仆匆匆跑下楼梯回话,管事女子面色一变,连忙放行,“两位大人请。”
恭敬让开位置的她,深知氏族豪强家的门客万不能得罪。
更何况这两人看起来便武勇,地位定然不低。
一句谗言便能让她如坠深渊。
许褚跟随许言上楼,暗道三弟机智!
“你等离去。”
来到跃虎房门前的许言停步,斥责等候在门外的两个花鸟阁奴仆。
“两位大人有密事交代。”
“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准前来!”
严厉的话语戛然而止,两个奴仆知趣,连忙行礼匆匆离去。
大户人家的秘密他们可不敢听。
听好了无赏,听差了遭殃。
有多远躲多远。
吱嘎。
许言轻手推开房门,带着许褚走进房间。
屏气凝神的许褚心跳暴起。
这种明目张胆前来报仇,而且还能顺利进入仇人房间的状况,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
怕是被害人也想不到!
如此胆大包天不计后果,何人敢为?
“小人从许家庄返回,前来复命。”
许言一边出言扰乱视线,一边向躺在左榻上的一男一女快步走去。
许褚知意,快步走向抱着花魁的右榻之人。
满眼醉意的桓哲用力眨么眼睛,晕乎的视线中,那个接近之人异常模糊。
身为谯郡豪族子弟的他没有任何防备。
在谯县这一亩三分地之内,谁不认识他?
谁又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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