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
几日不见的孟柏山已经是有了苍老之态,先前在国子监为祭酒的时候,这半白的头发每日都是打理的一丝不苟,多为儒雅之态。
可是现在那两鬓的白发随意的被风吹拂着,脸色也是多有忧愁之意。
“父亲相信女儿否,太子殿下不见芷柔,肯定是因为太子的政务繁忙抽不开身子,若是能够抽开身子,一定会见芷柔,父亲的官职也就有着落了!”
孟芷柔脸色还是非常的坚定,即便这都眼看过去七天时间了,孟柏山长叹一口气,若不是自己也是心生了一丝的期望,何至于这几日心生愁意啊,浑浊的目光盯着孟芷柔:“执迷不悟啊,执迷不悟。”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这般说这四个字了。
“父亲!”
孟芷柔杏眼圆瞪。
“够了!”
孟柏山一甩衣袖站起身来:“芷柔,你怎么就那么傻啊,那太子殿下从前些时日连回信都没有,你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吗?”
“孟家与太子殿下根本没有用处,至于你,不过是一个被退婚的女子,甚至连国子监第一女夫子这个虚无的名头都没有了,那太子殿下岂会在乎?”
孟柏山摇着头,生在天家的太子,岂会有个人情感?
“不!”
孟芷柔眼神迷离,神态恍惚。
“不是这样的,跟有用没用根本没关系!”孟芷柔大叫着。
孟柏山无奈,眼神当中又是带着心疼,但一想到为何到今天这一步,又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话:“若不是你当初瞧不上萧文进,现在咱们孟家能到这一步否?芷柔,你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啊?”
而这话,显然又再次好似触碰到了孟芷柔的神经一般,猛的站起身来,厉声叫着:“我孟芷柔现在也瞧不上他萧文进,父亲,你可知现在乾都百姓的言论,相信我孟芷柔的还是很多的,还是很多的啊,那萧文进这么多年来都是平平无奇的,怎么可能突然就能够脱口成诗?”
“少年轻狂,那萧文进面对他人嘲笑,还藏拙十年?这可能吗?而且萧文进为什么啊?这根本没有任何的动机,现在乾都的百姓也是看透了,骂萧文进的比比皆是,父亲你才是需要醒醒吧。”
孟芷柔扬着嘴角,好似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
孟柏山摇头无奈只好离去。
“父亲去哪?”
孟柏山驻足在门口,侧头说道:“鸿胪寺的一位好友找为父询问一些事情,再过几日大韩使团就要到乾都了。”
“大韩使团?孟芷柔一愣,有些意外,毕竟大韩使团来大乾,虽然并没有保密,但普通人还是并不知道的,显然孟芷柔就是那普通人。
“是啊,为父走动一二,露露脸,看看有没有可建功的。”孟柏山脸上依旧是挂着不甘心。
孟芷柔想说完全不需要,但还是把这句话给憋了回去,而是询问着:“大韩使团来做什么。”
“为父怎么知道?”孟柏山眼一瞪,拂袖离去。
孟芷柔撇撇嘴,待孟柏山离去之后,想了下也是呢喃道:“殿下肯定是因为大韩使团要到乾都,各方面都需要亲自安排才会那么繁忙。”
说罢,又是点点头,对着外面的秋儿喊着:“秋儿,去喊大哥回来。”
“是小姐。”
孟芷柔呢喃着:“大哥身在金吾卫,自然负责起这些大韩使团的安全,想必也比父亲知道的更多,说不一定我孟芷柔还能帮到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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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诶,你们别走啊?”
马爷坐在凳子上,看着两个百姓挥挥手摇头的离开,招着手喊道,但看着空空如也的巷子里,连商贩都非常的识趣离开,忍不住的碎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哪个杀千刀的在后面暗害公子,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
起身一脚将凳子踹开,本就活络的凳子也是散开,马爷挠着后脑勺,回到国公府内。
萧文进随意的放下发黄的纸卷,马爷见状赶忙小跑了两步,然后将那一沓纸卷给拢起来:“这可是国公爷行军打仗的心得,公子你可要好生对待。”说着,还用嘴吹吹上面不曾有的灰尘。
“马爷,有些你可都是当厕纸了,你当我不知道呢?”萧文进笑骂。
“嘿嘿!”马爷笑着,这才是随意的将这些发黄的纸卷给扔到一边:“老国公爷都说了,两军对战,没有多少计策,问问自己这场仗为什么要打?这便够了。”
萧文进微微低头沉思着。
而马爷又是嘿嘿笑着询问:“公子为什么要打仗要参军?”
萧文进不假思索道:“求一条萧家的生路!”
“说得好。”
马爷哈哈大笑。
“马爷这么高兴?还有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看马爷可是咬牙切齿的啊。”
萧文进疑惑道。
马爷拉了一个凳子扯到自己屁股下面,被这么一问,气就上来了。
“公子,有人在暗中引导那些百姓的言论啊,对公子不利!”
“怎么个不利法?”
萧文进淡定自若道,他向来对他人的舆论不会放在心上。
“这几日,不知道谁散播的全都是关于公子当初国子监会试的两道诗词是否抄诗的问题,还说从那两首诗词之后,公子扬名,面对某些人的质疑,必然还会在写出千古绝句,还说公子脱口成诗,如今却再无下一首等等,反正公子从当初的声名远扬现在变成了臭名远扬,若不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怎么可能会在几日转变那么快?”
马爷一脸的凶狠,然后说出自己的猜测:“就那三皇子的脑子和对公子,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对公子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孟家孟柏山好歹是大儒,即便没有了官职,但身份还在,若是被人发现,可就全完了,而现在这背后对公子不利的还有他人在暗中。”
“公子之言,按照以往,我老马定然不会这般高兴,毕竟老国公也定然不想公子背负太多,可是我老马还真的想要看看,公子立足大乾之巅的时候,那些暗中的人还敢不敢做这些小动作,全都揪出来夷其三族!”
马爷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轻,还有对这种暗中使坏的手段反感。
然后瞅向萧文进:“公子若不然在写几首,让这些背后的人瞧瞧!”
萧文进微微挑眉:“方才马爷也说了,造成不了多少实质性的伤害,若是这些人在背后再说其他,难道我萧文进还要接着给他们证明不成?”
“这倒是!”马爷回过神来,也是点头道:“这般,反倒是咱们落了下风,只不过还是很气!”
萧文进捡起那些发黄的纸卷:“我志不在这,再过几日上元节便要到了,我也该启程了。”
“殿下已有给陛下的说辞?”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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