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北镇王府还剩下什么?仅凭王太妃昔日的情分维系吗?啧。”
刘忠鄙夷地摇头,小侍童终究是小侍童,再多的机会摆在眼前也是徒然。小侍童闻言略显困惑。
他挠了挠头,总觉得那些人的态度不太对劲,仿佛无视了朝廷的存在。
若他们连帝王都不在乎,还会畏惧世人之言吗?
小侍童一阵颤抖,连忙摇头,驱赶这个恐怖的念头。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帝王岂是可以不怕的?那岂非暗示北镇王图谋不轨?此时的小侍童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即便满朝文武皆有此意,小侍童们仍将这视为罪责。
目光转向刘忠,小侍童觉得自己明白了,刘忠可是帝王身边的大红人。
他的话语,他的见解会出错吗?这么一想,小侍童的眼中也流露出懊恼。
低声奉承道:“当然是您洞察秋毫,何不再向陛下进言?”
事已至此,他们自然无法再追寻昔日的北镇军将士。
就算小侍童和禁卫军能辨识,对方也不敢轻易承认。小侍童转动眼珠。
悄悄走到刘忠身后,为他揉捏肩膀,悄声道:“但这关乎北镇军的动态,卑职觉得应禀报陛下。
之前错失良机,但下次呢?若是再次传达圣旨,总不能让北镇军将领长久等待答复吧。”
小侍童言语婉转,暗示不敬的唯有北镇王一人,其他将领皆心系陛下。
或许他自己也信以为真,小侍童微微眯起眼睛,真的记不清其他将领是否有所表达了。
应该是没有的,这意味着什么?以他在皇宫生存的经验来看,不逢迎即是反抗。
那意思岂不是昭然若揭?刘忠心中有所触动,但仍谨慎地追问:“当真?你好好回想一下。
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不容半点疏忽。”
小厮颤抖着,却坚定地点头,刘忠心中不禁起了波澜,毕竟他是个在皇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智者。
他没有直接道出真相,而是逐一询问了当时的禁卫军,证实了小厮的叙述后,他寻了个时机,引领那人来到魏无央面前。刘忠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偶然听闻,却加重了事态的严重性,称那些北境军团的将领们早已对北镇王府忍无可忍,因为前任北镇王的疏忽,已让无数生命付诸流水,败仗之下,甚至连应有的抚恤都未曾得到。
这是魏无央一手造成的,郑大风他们也曾为此多次抗争,可又有何用?他刘忠本应一无所知的。在帝王的心中,那些北境军团的将领们自然也被蒙在鼓里,目光深沉,他认同了刘忠的观点。
看透了魏无央的表情,刘忠接着说:“然而,这是朝廷的律令,北镇王地位崇高,他们不得不遵从,自身的荣辱与北镇王府紧密相连。”
刘忠喉头一哽,砰然跪下,高声陈述:“先帝仁德,自然存有奖赏功臣之心,初代北镇王确曾对朝廷立下汗马功劳。”
这是记载于大魏史册的事实,别说刘忠,就连魏无央也不敢轻易质疑。因此,他先发制人地道出这番话,然后继续说:“可谁曾料到今日,陛下欲表彰功臣,然而北境军团的将领们是无辜的,他们也为大魏洒过热血,浴血奋战。”
刘忠一番慷慨陈词,听得小厮目瞪口呆,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没错,事情是自己发现的,但他最多只能算个联络者的功劳,再看看刘忠,难怪他深受宠爱,自己只是一名卑微的小厮。
刘忠言辞虽多,核心却很明确:如今时局不同了,昔日的北镇王忠贞不渝,英勇善战。然而现在的陈平傲慢无礼,对帝王不敬,就算谈到战功,老王爷也已败下阵来。
此事已有定论,只是尚未追责,若要深究,对北镇王府反而是个打击。因为他们连澄清的机会都没有,何况陛下已表明不予计较。怎么,那么多北镇军将士牺牲,难道北镇王府还认为自己受了冤枉?
真正触动魏无央,也是刘忠最后的关键一击,他说:“北境军团毕竟是朝廷的军队,即使由北镇王组建,并以爵位冠名,它并非北镇王府的私人武装。”
刘忠暗暗提醒魏无央,看吧,都说北镇王府世世代代忠心耿耿,那些将领更是誓言震天。然而忠诚这种事无法量化,他刘忠也常言愿为陛下赴死。然而,相反的,不忠的痕迹却易寻,前任北镇王最受世人敬仰的,不正是当年那一役吗?率领军团收复大魏半壁江山,功高震主,以至于后来无论北镇王做什么... ...
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倘若王廷有所言论,便是帝王辜负了功勋之臣。
刘忠正在质询,他不敢否定收复疆土的事实,他所质疑的是,镇北王的意图何在。
为何要冠以镇北军之名,是否自那时起,老王便有了异心?
魏无央的面色阴郁,他已确信刘忠所言非虚。
支持辰王,屡次庇护梁侯,他还是否视帝王为尊?
魏无央对魏十八并无好感,但由于种种缘由无法除掉她,只能眼见她安然成长。
然而,此事老镇北王并不知情,魏无央曾借此试探,声称为了天下太平,欲彻底铲除隐患。
老镇北王如何回应?回函简短,未有劝诫或分析,只书:“天道失衡,神佑不再。”
魏无央怒摔一地茶盏,神佑不再?
要知道,每一位帝王都坚信天命所归,老镇北王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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