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舒看清那个昳丽女人时,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这女人可不是女人,那是一块铁板,连平县公安,这一下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还没等方舒发出这三声狂笑,一辆警车迅速开了过来。
从方舒车子旁一闪而过,嘎吱一声,停在了张涛身边。
“廖局长,您怎么来了?”张涛看到廖正军从车上下来,颇感意外。
原来,唐广祥给张涛和防爆大队下了命令后,忽然想起廖正军正在连平县视察,就立马给他打了电话。
虽然张涛非常听话,但能力不足,这一点唐广祥很清楚。
加上他只是个副大队长,防爆大队未必都听他的,所以就让廖正军过来压阵了。
其实,他这样迅速行动,并非是因为庄波的一个求救电话,而是之后庄县长来电话,下了命令。
老子太想让儿子建功立业了,这心情唐广祥是理解的。
如果第一炮就哑了,搞砸了,那给再多的钱,恐怕庄波在白沟也干不出什么名堂来。
唐广祥知道,公安局过来,除了支援,也有用来背锅的因素。
如果真的出了人命,这样的群体性事件,不找一个背锅的,那只能庄波背。
庄县长是绝对不愿意的。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出现踩踏……”廖正军接到的命令,只有一条,无论用什么手段,都绝对不能出人命。
他心里没底,因为来得比较迟,打电话给张涛,一直没接。
张涛自然是没听到手机响声,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不接廖副局长的电话。
“报告廖局长,进展顺利,对于那些非法阻扰执行公务的,我们采取了强制措施。”
廖正军听到强制措施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塞进车里的女记者。
“很好,继续推进,越往前可能困难越大,不惜一切代价,坚决清场,不过记住一条,坚决不能出人命,这是底线!”廖正军下达了命令。
“保证完成任务!”张涛信心十足,但没忘看向车里一眼。
那小妞太诱人了!
之前,公安局这么大阵仗,让方舒也没了办法,说真的,他都开始萎靡不振了。
凭自己的关系,根本阻止不了公安的行动。
那接下来,李荷花他们一定会被强行带离,再然后,这座存在了数百年之久的古桥,灰飞烟灭。
这还不算,李荷花、夏连成代表的盘南和北山村人,不知会有多少会被送进去。
想到这些,一股无力感充斥了每一个细胞。
不过,现在,这些细胞全部活过来了,因为这个女记者不是别人,正是云疏影。
方舒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女人的背景很强大。
在省报效力的袁波,在她面前服服帖帖。
研究生录取了,一句不想上就直接不上,一句想当记者,就进了同光市传媒集团。
连考试都不用,直接进。
这些,是边倩倩私下告诉他的。
边倩倩是从滕思可那里知道的。
据边倩倩说,滕思可的家庭背景也十分了得,可是,在云疏影跟前,就是个小跟班。
方舒拨通了一个电话,“袁记者,好久不见,现在忙不忙?”
远在外省出差的袁波,没想到会接到方舒的电话,“方乡长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不忙,有什么吩咐?”】袁波很客气,也不敢不客气,他对各个方面的信息进行综合分析后,推测出了一个惊人的可能。
云疏影对这个贫困乡的副乡长,好像很感兴趣。
硕士不读了,省城各个单位争着要,她却一个都不选,而是去了同光。
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袁记者,白沟那个磨盘河桥还记得吧,我现在就在这里。群众对炸桥有诉求,公安正在抓人。我刚才开到一个女的被抓,好像是个熟人,我给你传过去,你辨认一下,是不是我看错了。”
说完,方舒就挂了电话,然后把女记者被塞进车里,抬起脸时,他用手机拍摄的照片给袁波传了过去。
这几张照片,可把袁波吓坏了,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云疏影啊。
连平县这是吃了豹子胆了,她可不仅仅是市传媒集团的记者那么简单!
当下袁波可不敢怠慢,赶紧把电话打到了同光市传媒集团,她们单位肯定还不知道这事,这是必须告知的。
随后,又拨通了女友滕思可的电话,“思可,快,疏影姐被连平县公安给抓了,赶快把这事告诉你爸!”
滕思可听了没头没尾的话,脸都变色了,拿着手机就冲进了父亲的卧室,连门都没敲。
“这样咋咋呼呼的,都这么大姑娘了,一点都不稳重!”滕总不悦地斥责道。
“不是,爸,你快救救表姐,表姐被抓了!”
滕总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疏影被抓了,被谁抓了,谁这么大胆?”
“我也不知道,袁波打电话来说,表姐被连平县公安给抓了,呜呜呜……”滕思可忍不住哭了起来。
“连平县抓的人?没事,我知道了。”滕总听到是连平县公安,倒是松了口气。
一个县级公安,怎么着也够不着姐夫这里。
见父亲一点也没有紧张的神情,滕思可也就放心地出去了。
这边,滕总拨通了一个电话,没容对方说话,就命令道:“朱东华,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我把疏影给放了,她掉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朱东华,同光市公安局局长,对这个大舅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对自己说话,总是这样没头没脑,还总是命令的口气。
“你发什么神经,疏影究竟怎么了,你什么都没说,就让我放人,好像是我抓了疏影似的。记叙文三要素懂不懂,没上过学似的。”
“你问连平县公安局,别问我。”滕总就是这样霸气,一个字的解释都不给,就说了这么一句,直接挂了。
朱东华苦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开始拨号。
跟朱东华一样,在桥上跟庄波对峙的李荷花,这个时候也在打电话。
她现在也是万般无奈了。
北京,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接起了电话,听着话筒里声音,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扔下电话,从未慌乱过的老头有点慌,喊了一声,“小张,备车,快,去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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