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静得像水一样。沈天石翻阅着绝密的军事报告,心情随着内容起伏。他亲自改写了历史,改变了天下格局,现在大明、大顺、大西、manqing四方割据。
这种割据局面究竟是好是坏,沈天石自己也无法明确判断,毕竟事情的发展取决于人的努力。至少大明仍然是华夏的正统。无论如何,这片热爱的土地,这片汉族的江山,随着干旱期的结束,正在慢慢恢复生机。
清晨,寒气湿润。"嘟嘟嘟!"天刚蒙蒙亮,尖锐的号角声准时响起,大批穿着崭新棉甲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出营房,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从不懈怠。每天早晨操练结束后,凤威营开始进行火器训练。
这是在明朝军队中前所未有的事情。大明京营鼎盛时期,每三天训练一次,后来改为每五天一次,再后来,可能一个月也难得训练一次。孙传庭的精锐秦军也只是每三天训练一次,因为他们负担不起频繁的训练!
"砰,砰,砰!"营中枪炮声不断,还夹杂着三磅轻炮特有的发射声。"嗵,嗵,嗵!"这种新式的步兵野战神器射速惊人,因为它轻便、炮身短,装填的火药量少,只需三四个人就能操作。
在凤威营的炮兵手册中,发射这门炮的步骤只有六个:先用蜗杆清理炮膛,再用湿布擦拭两次,装入弹药,用蜗杆捣实,装入药捻作为引信……然后发射!
“砰,砰,砰!”
前方一公里外的山坡上,尘土飞扬。
在颜继祖的悉心教导下,凤威营的炮手现在能做到每两分钟发射一炮。如果是训练有素的炮手,甚至能缩短到三十秒一发!
三十秒一发意味着什么?那就是骑兵的恶梦!
代价就是……耗银子。
正如一句老话说的,贵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这样训练下去,就算金山银山也会被掏空。沈天石几个月下来也撑不住了,他的军费已经所剩无几。崇祯皇帝虽然给了几万两银子,但远远不够。于是,沈天石把李迁和颜继祖叫来,商量着怎么筹集银子。
李迁嘴角轻轻抽动,低声提议:“不如再抄几家?”
果然,抄家这事儿真会上瘾,来钱太快了。
沈天石略微犹豫,随即摇头。在京城里可以在天子脚下抄票号,但在关中可不能胡来。这里是大明最后的根基,不能乱来。
作为十三朝古都,关中的豪门世家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况且孙传庭已经抄过一轮了,关中的士绅们已经很不满。
“那么……”
李迁挠挠头,打仗他擅长,但筹措银子不是他的强项。
这时,孙怡人在一旁轻声说:“不如开放捐纳?”
沈天石想了想,这倒是个可行的方法。捐纳就是卖官,但这方法也挺笨的。要想快速得到银子,还得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模式。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做生意,做什么生意能快速赚钱呢?
沈天石一拍大腿,低喝道:“卖地!”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卖地皮更快的生财之道了。沈天石前世有个高中同学,他们家是做房地产的,据说他们家的狗都吃鱼肝油,比人的还好!
“啊?”
李迁、孙怡人和颜继祖张大嘴巴,愣住了。
沈天石却放声大笑,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靠谱!
看看后世那轰轰烈烈的土地出售热潮,不正是支撑了一个大发展的时代吗?不过,这件事还得找孙传庭帮忙。
五天后,潼关。
冬雨过后,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潼关恢复了平静。这样的天气没人会出兵打仗,路太难走了。
孙传庭喘了口气,重新掌握了督师大权。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把潼关守得像铁桶一样坚固。
他的秦军规模扩大到了十万,正在进行操练。
在潼关的督师大营里。
沈天石带着孙怡人刚走进营地,就听见一声惊呼。
“爹爹!”
孙怡人扑进父亲的怀抱,父女俩相见,泪水如雨下,她哭得梨花带雨。
沈天石不禁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他和孙督师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算半个岳父女婿吧。
他身为当朝驸马,自然要考虑朝廷的脸面,不能纳妾。孙怡人跟着他确实吃了不少苦。
说起来,公主才十五岁……总得有人照顾沈天石的生活,想必崇祯皇帝也不会责怪……
孙传庭一面哄着女儿,一面笑着说:“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
沈天石无言以对,这个问题从何谈起呢?
孙怡人有些害羞,从父亲怀里站起,擦了擦哭红的眼睛,轻声说:“没有这回事。”
孙传庭心中宽慰,大笑起来。
沈天石微微一笑,行了个军礼:“参见督师。”
孙传庭感慨万千,连忙说:“好,好,不必多礼。”
再次相见,孙传庭显得苍老了许多,鬓角已添了不少白发。这场惨败对他来说是精神上的巨大打击。
此刻,沈天石明白,孙传庭和他的秦军已不再像当年那样勇猛,防守或许还能勉强,但进攻就力不从心了。
这场惨败让秦军的士气大减,守住潼关问题不大,但短期内指望反攻河南是不现实的。
耳边传来孙传庭的笑声:“来人,准备酒宴。”
宴会上,杯盏交错。
孙传庭请了几位秦军将领作陪,都是他的亲信,也没有外人。孙传庭与关中的士绅关系复杂,既好又不好。
关中的富商愿意出钱犒劳军队,是为了自保,但孙传庭过度搜刮,渐渐引发了不满。
宴会上,沈天石提出了卖地的建议。
“卖地?”
孙传庭比他女儿冷静得多,只是稍显惊讶,随后陷入沉思,慢慢地说:“这个主意倒是有创意,不过……如果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卖地是朝廷的事,是政府的职责,他身为督师不能擅自做主,这是违法的行为,崇祯皇帝不会同意的。
沈天石笑着回答:“事急从权,顾不了那么多了。”
言外之意,陛下那边有他顶着呢!
孙传庭心动了,缓缓点头:“这确实是个赚钱的办法。”
“啪!”
沈天石重重拍了一下酒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这么决定了!”
孙传庭点点头,但忍不住眼皮直跳,他是个本分的人,总觉得这样做违法的事心里不踏实。
经不住沈天石一番花言巧语的鼓动,他咬咬牙,决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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