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基地的交易市场很大,杂乱的帐篷堆砌的到处都是。
说是摊位,实际上简陋的很,一块破布上摆些杂乱的商品就算出摊了。
对于这里,苏韵熟悉的很。
上一世,这个时候的食物很难寻找,出去搜物资大多也是碰运气,偶尔遇见一些好的生活用品拿回来,勉强换一口饭吃。
苏韵倒背着书包,仔细的溜达了起来。
摊位上出售的东西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大部分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在这里溜达,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目光不能在一件商品上逗留太久,一旦看的久了,摊主就会缠上来,再想挣脱,就难了。
为了活命,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若是好说歹说都不买,给了希望又让人失望。
流血事件也是常常发生的。
基地对于交易市场的看管是很严格的。
二十分钟,就有一队巡逻的人路过。
与其说他们是稳定市场秩序的,倒不如说他们是戴着证件的匪徒。
出现纠纷,不管对错,第一件事就是没收摊主的货物。
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致使不少人家破人亡。
上一世发生暴乱的源点,就是交易市场。
幸存者敢怒不敢言,怨恨堆积到了顶点,最后爆发了动乱。
苏韵脑子回忆着上一世的情况,眼睛也没闲着。
脏污的衣服,废旧的铁盒,不知名的杂草,带着口子的床单,贴着预防地震的摩托车头盔,带着豁口的碗,不是一种颜色的筷子。
除了这些东西外,也有不少摊位上售卖好货。
苏韵看到一个卖运动鞋的。
全都是曾经的大牌,除了泡过水,没什么缺点,就是价格令人咋舌。
一双要一包挂面。
这个摊位前面几乎没有人,只有两三个穿着不错的男人路过时,扫了两眼。
整个市场最火的摊位就是卖食物和衣服的。
这些衣服大部分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价格低廉的可怕。
一小包压缩饼干,能买里外三四身的衣服。
这些衣服的来源不用想也知道。
都是从尸体的身上扒下来的。
卖食物的摊位不多。
买的人却不少。
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想挤进去很难。
苏韵个子不高,人也消瘦,在人群中见缝插针,愣是挤到了前面。
这个摊位卖的是绿色的饼。
一点点的杂粮面,和一些叫不出名的绿色叶子,蒸成的菜饼。
没什么太大的香味,却将附近的人都引了过来。
价格亲民的情况下,谁还管叶子能不能吃。
1积分一张,说不上多便宜,但绝对不贵。
想要购买的人挤成了一团,吵吵嚷嚷,争先恐后。
人群的拥挤下,摊位的简易锅灶差点翻了。
店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卖,一边劝阻。
苏韵对菜饼没什么兴趣,沿着人流又挤了出去。
整个交易市场有上千个摊位,真正吸引苏韵来的是那些首饰和奢侈品。
古董和字画也可以换一些。
万一有一天,文明恢复,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冲出菜饼摊后,苏韵才敢大口的呼吸。
炎热的天气下,人们根本无法洗澡。
周身的气味令人作呕。
特别是人多,又集中,那个味道更是令人上头。
骚味夹杂着汗臭味,如同行走的生物炸弹,强的可怕。
走了一路,南面的街道都快逛完了,苏韵才在一个犄角旮旯的位置上发现一个出售首饰的。
那是两个翡翠的手串和一个翡翠的戒面。
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亮。
绿的不算惊心动魄,却也是难得的好料子。
出售首饰的是一个看着不俗的大姨。
大姨的气场很强大,眼神中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她坐在地上,并不像一个落难者。
反而更像一个女强人。
见苏韵的眼神落在首饰上,大姨的身体往前倾了倾,眼眸里都是希冀。
“小伙子,你很有眼光,我这个首饰可是玻璃种,末世之前,价格可是在几十万上下浮动的。”
苏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大姨,您也知道,现在是末世了,末世前再贵的首饰,末世后,也不如一袋面包来的有价值。”
大姨脸色白了白,忍不住开口,“小伙子,末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买这种高档货,以后也不亏啊。”
苏韵拿起手串对着阳光照了照,漫不经心的询问,“这手串,你准备怎么出售?”
大姨盘算了一下,咬了咬牙,“你要是喜欢,给我5积分...全要的话,十二个积分打包拿走。”
12个积分对于苏韵来说,一文不值,但对于大姨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苏韵假装一个愣头青,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以11积分,打包走了三件首饰。
卖了首饰,大姨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她将破布一收,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找到一家后,苏韵又陆陆续续的遇见了几家卖古董和首饰的。
古画,古董花瓶,钻石项链,黄金饰品,翡翠吊坠,十几个摊位买下来,才花了不到三十积分。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古董的价格要比苏韵想的还便宜。
花瓶太大,古画也占地方。
只逛了十分之一,苏韵就拿不了了。
她慢悠悠的离开交易市场,往筒子楼走了过去。
这一路,有不少人盯着她看。
看见她抱着花瓶拎着画,全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没有食物,没有急需的生活用品。
对这群人就没了吸引力。
苏韵没费波折,很快就到了筒子楼的楼下。
楼下的阴凉里,躺着几个纳凉的汉子。
见到苏韵回来,眼神全都看了过来。
他们咧着嘴,不怀好意的对着苏韵阴笑。
苏韵全当没看见,回到二楼的出租房,开门走了进去。
来的时候只简单的扫了一眼,现在她才有时间仔细的打量这件物资。
总体来说,对的起这几十的积分。
一个木头打造的双人床,一把折叠椅,一个折叠桌,厨房还有一个生了锈的铁锅。
客厅里有一个水缸,水缸里有一个泛黄的水舀子。
缸里没有水,干枯的就像荒废了十几年。
苏韵尝试拧了一下水管。
管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却一滴水都没有流下来。
苏韵从空间中翻出一个破床单,挡在了窗户上。
遮挡住了外面窥伺的目光。
筒子楼的木门一看就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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