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紫禁城就缺这两个手炉(1 / 1)

如懿握着海兰的手安慰她:“别怕了,皇上不是来了吗?”

海兰冻得哆哆嗦嗦,哭着问:“姐姐,皇上会为我们做主吗?”

“会的……唉呀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再盖!”如懿连忙把新棉衣扒开。

又逼仄又简朴的屋子里,只有如懿带来的阿箬和海兰原本的侍女们在,但高曦月那边则不同,皇上带来了太医,为坐在软皮子堆里的棉花小虫高曦月诊脉。弘历和琅嬅坐在主座上,屋里的火盆烧得正旺。

(章总:“不是说没炭了吗?是皇上来的时候揣兜里带来的?”)

高曦月假咳半天,弘历一直冷冷看着她。

(白脸:“您瞧,皇上心里一直防着她呢。”)

(章总:“弘历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要演?高家也是他抬的旗,他有什么好忌惮的?朕、他是皇帝,皇帝还要怕一个刚刚抬旗的高家女儿吗?他越是不悦,越是显得好笑。”和丢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高曦月咳得一副濒死相,演得让琅嬅都看不过眼。

太医已诊脉完毕,将隔绝肌肤的手帕拿起来,禀告弘历:“回皇上,贵妃娘娘寒症发得不轻,又动了怒气,得好生调养一段时日。”

(章总:“她哪像是病人!硬说高曦月体虚娇弱,就跟硬说弘历怕贵妃的娘家一样凭空捏造。”)

(白脸:“可是,这就是她的人设呀。”)

(章总:“那就说明人设错了,或者人找错了。”)

(白脸:“唉,您不懂,不找她不行。”)

就在白脸给章总细细分析恩怨情仇的八卦秘闻时,弘历也听完了太医的回复,虽然仍旧板着脸,却还是放软了语调:“今儿个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啊?”

“皇~上~~”高曦月一开腔就让章总吓一跳,像是要哭了似的,委屈得要命。可惜高曦月坚持不了一点,说了没几句话,声音就渐渐恢复正常,又冒出了那种令章总坚信她没病的稳定口音,“臣妾无能~竟让人在宫里~生了偷盗这种丑事。偷了别的还好,可偏偏是臣妾冬日里必不能少的红箩炭!”

章总坐立难安。

名义上也是他的妃嫔,天天嘴里挂着个炭,丢人不丢人?她们哪怕是为了一棵荔枝树打架,都不至于让章总如此生气。为了个炭?就为了个炭?朕堂堂大清、天子禁地,缺你们一盆炭?连堂堂贵妃都因缺炭冻出了寒症,让老百姓知道,该是多大的耻辱!

白脸悄悄地揶揄道:“据说当年您大伯和八叔亲自上手抢散了太子的缎子,真有这回事吗?”

“……那也是太子的缎子,不是炭!”章总扭过头去,想了想又回来补充道,“何况太子所用,甚于汗玛法,大伯和八叔一时争执,不小心抢散了而已!”

“知道知道知道。”白脸笑眯眯点头,“您继续看。”

章总狐疑地盯着电视机,半晌都看不进去:“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啊。”白脸十分无辜。

“……”

“我真没笑。”

“……”

“我没有,您别再盯着我了!”白脸忍无可忍,上手推章总的脸,逼他直视电视机。看章总又想回头,白脸连忙提醒,“您不要管我了,快看弘历!这小子总算干正事了,他开始审案子了!”

章总这才回头。

白脸说的话倒也不是为了脱身而胡言乱语,弘历并没打算把咸福宫里这桩“偷炭局”当作无事发生。他问高曦月:“海常在为何要偷红箩炭哪?”

高曦月吸了吸鼻子,拿手帕一遮,满脸委屈地说:“臣妾每次去伴驾,就听她的宫女香云说,她总是在背地里咒骂……臣妾都不与她计较!可是她偷炭,引得臣妾寒症突发,真是其心可诛!如今人赃并获,她的宫女也招供了,她才勉强承认。还有娴妃,今夜更是大闹咸福宫!”

她说话时,眼圈都红了,似乎打心眼里认为自己说的是真的,她果真容忍海兰多日,今日捉贼拿赃,才忍不住揭发此事。

只是,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把娴妃拖下水,琅嬅听到这个关键词,立刻转头看了弘历一眼。弘历的脸微微转向琅嬅,却没有勇气抬起眼睛与她对视,看起来相当的心虚。

恰在此时,如懿和叶心搀扶着冻木的海兰从外头进来,进了这间“审讯室”。

“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如懿当先跪下去,海兰一边发抖,一边跟着下跪,只是她在雪地里跪了太久,一跪就剧痛无比。

“起来吧。”弘历淡淡地说,“给海常在赐座。”

(章总:“这还差不多。”)

琅嬅却没有忘记高曦月说的最后一句话,先点了如懿的名:“娴妃,刚才贵妃说你大闹咸福宫,可是真的?”

如懿立即跪下:“回禀皇后娘娘,臣妾听闻贵妃娘娘得了寒症,故来探望。谁知正碰上贵妃娘娘以偷盗之名对海常在大施刑罚,还当众搜身折辱。臣妾不相信海常在会行偷盗之事,所以必得为海常在辩白。”

“起来吧。”

高曦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弘历淡淡地说,“冻成这个样子,拿着手炉说话吧。李玉。”他坐在位子上,只将李玉叫过来,把自己的手炉递给李玉,让其转交如懿。这期间,高曦月就一直不服气地抿着嘴,斜靠在小榻上,一只手撑着脸。斜坐的弘历都比她坐得端正。

(章总:“高曦月坐在这,倒像是太后来了。”)

琅嬅见丈夫施了恩,也将自己的手炉递给素练:“给海常在。”

(章总:“紫禁城就缺这两个手炉。”)

海兰哆哆嗦嗦地接住了素练送来的手炉,“谢皇后娘娘。”

如懿拿了手炉,更有底气:“皇上,虽说贵妃在海常在那儿搜到了红箩炭的炭灰,也有香云作证,可是——”

“可是什么啊?”弘历把整个人都压在手肘上,仰着脖子看人说话,“朕记得天刚冷的时候叮嘱过你,宫里面唯有海常在还有婉答应用不上红箩炭,这婉答应位分实在低也就罢了,海常在若是要用红箩炭,从你那儿拨给她就是了。朕还记得叮嘱过你,此事不得声张,免惹是非,你怎么那么老实啊?贵妃都气成这样了,你还不和她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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