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总有理由怀疑,太后气得让福珈在寒宫当场打断成翰的腿再送慎刑司,八成就是为了泄愤:谁叫他这个废物不会做事,让她空跑一趟,还没收拾得成如懿。
泄私愤这个理由倒是比杀人为乐合理得多。
但更令他震惊的是,如懿说要把它们烧了。
烧了?
烧了???
但如懿这次没有只动动嘴,说完上头这句话,下一幕就真的找来一个火盆,在屋子里烧纸钱。当然,即使这纸钱是敌人送的,算白捡的,她还是要用它多交换一些利益,比如:“阿玛,你九泉之下保佑女儿,让女儿早点出了冷宫吧。”也许是因为火盆没有回应,她便瘪着嘴,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章总听得耳朵痒痒:“你想出去,就做点有用的事,不要只靠运气、靠太后、靠敌人、靠别人……现在居然还靠上恶鬼保佑了。你不是说你阿玛死得可怜吗?先前还自责,都是装出来的?”)
他若是太后,就杀个回马枪,抓现行,报仇雪恨!
……
圆明园内,弘历泼墨挥毫,海兰则站在他身边伺候笔墨。
在弘历蘸笔时,海兰会将墨条拿开,刚要放回去,却忽然捂住嘴,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成翰就这么被处置了?”弘历忽然问。
海兰还是很难受,又捂着嘴忍了两三秒,才回答他的问题:“太后说,成翰向着外人,不能忠心。”
这不是冷宫里的话吗?
章总好难受。
“她的手都能伸到冷宫里,偷听太后的话了,居然不知道琅嬅派人告知如懿她阿玛去世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收了纸钱?就算不知道,或是知道得没那么及时,她如此神通广大,总能嘱咐自己的人帮忙照顾一下冷宫吧?”
他已经不想管海兰一个绣娘的出身,凭什么能在后宫把手伸得这么长,弘历自己都没人用,居然一点都不怀疑她,反而将各种国事、后宫之事与她分享,甚至向她询问。
到底谁才是紫禁城的皇帝?
“对了,她刚刚那个难受的表情,不会是永琪来了吧?”
章总的表情更难受了。
他都快要忘了,永琪会从海兰的肚子里出来。怎么偏偏是海兰呢?
“既然永璜都可以不养在皇后宫里了,能不能给永琪也换一个额涅?”他真心祈祷。
白脸也认真地回答他:“祈祷这个没用。”
……
“皇额娘总不会以为,成翰是替朕办事吧?”弘历淡淡地说,“听闻皇额娘遇刺,朕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问安了。”
海兰道:“太后明察,知道是谁指使的。皇后娘娘那边,派去问安的人,都被推绝了。皇上,姐姐——”
“别再说了,朕想静会儿。”他坚决地打断了海兰的话。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章总虽然只听了一句,却瞬间想起了很多声音。
他就搞不懂,海兰如此关心她的姐姐,又如此有能力,为什么要说这些废话?喔~是和她姐姐学的救人大法?如此说来,她还比如懿多几倍的姐妹情谊,毕竟如懿只对皇后提过一次,海兰却时时刻刻都在弘历耳边重复,被无视几次都不改。
忽然,海兰又捂住嘴,露出难受的表情。
“怎么了?”弘历放下了对她的不满,转为担忧。
章总也有点反胃了。
依这部剧的逻辑,编剧该不会是觉得,她杀死了弘历一个儿子,再亲自生一个还给他,就算是扯平无罪了吧?
“那是永琏!”他气得喊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不配生下永琪!”
愉妃同样不幸,竟然被海兰这样的人寄生。
但编剧没打算现在就揭开这个谜底。
海兰似乎自己也没察觉,以天气闷热不适的理由解释了她的失态。弘历立刻放下心来,淡淡地叫她回去休息。他喝着茶,连回头都欠奉,反倒是海兰走了还时不时回头看他——大概只要他敢扭头看她一眼,她就敢开口求他将她姐姐放出来。这样一想,也难怪弘历不敢回头。
喝完了茶,弘历突然起身,离开御案走到湖边。
毓瑚像鬼一样从画面右边冒了出来:“皇上。”
“听闻是如懿救了皇额娘,她无事吧?”
“无事,而且听宫里传回的话,懿主儿知道那尔布大人卒了的消息了。”毓瑚答道。
“朕不许人说!海贵人也没对人说,她怎么会知道?”弘历责问。
(章总也责问:“你现在才知道她知道?”)
这帮人既然知道太后遇刺,是如懿救了太后,那就应该知道太后去了冷宫,否则如懿哪有机会救太后的命?那么,太后为何去冷宫,他们就没有一个人好奇吗?这帮人,一次就只能解决一件事?脑子这么短,思路这么细吗?还不是细心的细,是狭窄的细。
——话又说回来,所有人都知道太后被如懿救了,如懿有救驾之功,那硬挺着不施恩给赏的太后成什么了?
他现在就是看着一帮跳梁小丑,争先恐后地出丑给人看。
偏偏这帮人还是爱新觉罗家的。
又点明了是乾隆。
章总想甩锅都不知甩给何人。
“那必是有心人安排的,先报死讯,再送纸钱,让太后以为是懿主儿诅咒,动了责罚,这是好周密的安排啊。”毓瑚姑姑不愧是宫里一个人打五份工的劳模,干的活多,所以也是剧里第一个把不同事件连续牵扯到一块儿,用一句话总结的。他都差点忘记她有多无能了。
“是皇后!”弘历一脸严肃。
章总和白脸咧着嘴,被他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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