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孝贤皇后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即便按照如懿传里的逻辑来讲,堂堂大清皇后,针对一个无权无势庶人,还被这个庶人破局跑了,这已经很不可思议,再做任何事,都不值得称一句圣明。况且她们猜了半天,说了好几个名字,有什么意义?观众已经知道毒是如懿自己吃的了!看她们一顿乱猜,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反正他觉得浪费时间,而且看得烦死了,感觉像是看着一帮傻子在说话。
章总最讨厌的就是傻子,还是自作聪明的傻子。
镜头没有辜负章总的叹息,立刻将画面送到了全后宫最大的傻子——弘历这里。傻子下着棋,装出一副成竹在胸棋无敌手的气势,沉着脸说:“娴妃中毒之事,可有眉目?”
李玉隔着帘子答道:“奴才查过饭菜的来源,送饭的太监马憨子说,娴妃娘娘和惢心使过银子,所以,她们的饭菜比旁人好了一些,但是她们吃的,是和其他人的饭菜一起送来的,人多手杂,奴才实在不知道是哪些人碰过了。”
章总气乐了。
过了几年了,还没有长进?
“你可以说嫌疑人太多,可你竟然说不知道是哪些人碰过了?那要你何用啊?”马憨子和他带的太监全都有嫌疑,再往上抓他们送的饭菜是从谁手中拿到的,途中有没有人遇见旁人,怎么会查不出来?李玉这话,与搪塞无异。
可弘历居然就这么听了,也不再问。
他转而问道:“海贵人那边呢?”
李玉苦恼地说:“也是毫无头绪。”
弘历问:“那朕要你做什么?”
李玉慌忙跪下,五体投地:“奴才该死!”
“你不该死,有人有本事在朕的后宫一手遮天,连你们也查不出来,她才该死。”弘历将白子投回棋框,宛如投子认输,放弃了这一局,站起来转过身,撩开帘子走到厅堂中。
(章总都服了:“你居然好意思承认啊?”)
堂堂大清皇帝,连自己的后宫都管束不了,很光荣吗?
是“她”该死,还是你太废物了?
特别是当章总一想到这个躲在幕后的人乃是玉氏贡女金玉妍,就更觉得难以忍受——玉氏、贡女!这个身份,有什么资格将大清后宫的皇帝、太后、后妃全都玩得团团转,她凭什么?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大清的宫女太监侍卫,就敢给她卖命?
荒谬!
解决不了国事,也解决不了宫事,于是弘历主动自改话题,问起了宫室的事:“朕问你,翊坤宫收拾好了吗?”
这算是问到李玉的根子上了。不用查案,又是收拾新宫殿给他真正的主子住,李玉自然办得妥妥当当,飞快地回答道:“皇上吩咐,把翊坤宫收拾好给娴妃娘娘居住,奴才不敢不用心,一应挑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章总啐他:“扯淡!什么皇上吩咐,你一听说是给如懿布置新宫殿,就兴奋得什么都忘了吧?可她的宫殿,不是延禧宫吗?怎么又改到了翊坤宫去?”)
他记得如懿刚入宫的时候,弘历想把她塞进翊坤宫,但被皇后三言两语说服,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对于如懿和弘历,翊坤宫一定是个特殊的地方,他不是不记得。可是如懿在延禧宫住得好好的,海兰又有身孕,不是更需要这个姐姐陪伴吗?
更让他不得不深思的念头是:如此随意地将如懿送进冷宫又拿出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找个理由让她搬家吧?
因她在冷宫吃了好多苦头,弘历心疼,才有了为她迁居翊坤宫的念头。
“翊坤宫有何特殊之处?”他不解地问。
白脸道:“或许,她是喜欢‘翊坤宫’这个名字,坤代皇后,翊坤么,便是副皇后。”
“说来说去,她还是想要抢走皇后的位置。”章总冷冷地说。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曾经给了废后那个位置。
否则,哪有这如懿掀起风波的余地?
“那也说不定啊。”白脸抢白他的话,“她能抢孝贤皇后的儿子,怎么不能抢孝贤皇后的位子呢?这个如懿,连名字都是借了别人的,多借一点东西,也不奇怪呀!”
“你少给我提这个名字的来由。”章总想起就郁闷。
“什么?”
“如懿!”
他一开始还曾经以为这个故事是说“令懿皇贵妃”的一生,谁知,那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
章总和白脸一番议论,倒是全说中了。
听了李玉的回答,弘历甚是满意,“好,坤为女阴之首,翊为辅佐的意思,除了大婚用的坤宁宫,就数翊坤宫最华丽尊贵,朕就是要给如懿这份尊荣,以弥补她这些年来的苦楚。”
谈到这些,弘历十分心痛,李玉却笑开了花。
忽然,阿箬的声音传了进来,她跪在外头请罪,大声嚷嚷着求饶,请求皇上宽恕。李玉听到她的声音,露出得意的神情,等他转过头来,小心地观察着弘历的表情,若无其事地提起了阿箬在养心殿外跪了许久的事。弘历冷笑一声,只说她如今没有资格宽恕,随即领着李玉来到门口,隔着纱窗往外看。
阿箬带来了两个宫人,因是冬天,下着大雪,她不敢像高曦月那样脱簪待罪,便仍旧穿着冬衣和披风。可是,人跪在雪里,穿了再多衣服也熬不住,她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白,只能凭借着本能虚弱地重复着那几句话:“皇上,请您原谅臣妾吧……请您原谅臣妾吧……”
弘历冷冷地看着她受苦,背后的李玉嘴唇挑起,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他是如懿的奴才,看到另一个背主的奴才过得这么惨,自然是打心眼里感到痛快。
“好,慎贵人喜欢跪着,就让她跪着吧。”弘历冷冷抛下这句话,扭头回了温暖的屋内。
直到阿箬倒下,都没有博得弘历的一丝心疼,只好无功而返。等她回到启祥宫,两条腿的膝盖都已经跪烂了,不仅红肿,还见了血。宫女拿着银勺子,小心翼翼舀了些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章总没来由地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上药的侍女,是不是刚刚陪着阿箬一块儿跪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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