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乌云如被一只无形的手逐渐拨开,但银色的光辉却像害羞的姑娘,依旧掩映着自己的美丽。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街道两旁的商店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霓虹灯招牌则像闪烁的彩蝶,散发着五彩光芒。而酒吧门口上方的霓虹灯,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三个字:桃叶渡。
蔡东荆将车稳稳停下,踏入酒吧的瞬间,仿佛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人头攒动,如密集的繁星;烟雾弥漫,似缥缈的薄纱。酒杯碰撞的声音,和着喧闹的笑语声,交织成一首激昂的交响曲;音乐如雷霆般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人们在舞池中尽情摇摆,如狂风中的柳枝;或在吧台旁高声谈笑,似舞台上的主角。
他瞥见舅舅家表妹王恪殷正与一位客人如鱼得水般地划拳:“好啦,好啦,五魁首、三星照、八匹马……喝!”
小时候听妈妈讲过,即便这个舅舅是姥爷在 NJ 的桃叶渡犹如拾获珍宝般捡来的,但姥爷却一直将他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疼爱。表妹想必也早就清楚爸爸的身世,所以才起了这么一个别有深意的酒吧名。
表哥蔡东荆早她三年毕业,曾从事茶叶生意。其妻意外离世后,他消沉数年。后改行涉足古董行业,如今已小有成就。
她非常了解自己的个性特点和行为方式,心里很清楚以自己这种不服从他人管理、自由散漫的性格,如果出去找工作给别人打工的话,不仅很难适应职场环境和工作要求,还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特立独行而给同事或老板带来很多麻烦和困扰,甚至有可能会拖累整个团队或者公司的发展进度。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还有一个表哥在 BJ 这边生活和工作,可以依靠一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决定向远在 YZ 从事房地产生意的舅舅寻求帮助,并与他共同商讨是否可以在 BJ 开一家酒吧。这样一来,既能发挥出自身特长和优势,又不用受到太多约束和限制;同时还可以借助舅舅在商业领域的经验和资源支持来提高创业成功率。表妹这一番说辞说服了舅舅。
经过长达三个月的软磨硬泡,舅舅终于慷慨解囊资助她开了这间酒吧。一年多的时光转瞬即逝,她犹如一位酒中仙子,不仅练就了一身惊人的酒量,还在划拳领域摸到了一些门道,犹如伯乐相马般精准。
他坐在吧台边上,表妹瞥见了他,如炬的目光好似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空气的沉寂。表妹匆匆安抚那人几句后,脚步如疾风般赶忙走了过来。
王恪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坐到边上的转动圆检凳上,“哟……帅哥什么时候回BJ的?”
蔡东荆从怔怔的神态中苏醒过来,另一个自己像是在偷偷探头,调皮地向他眨眼。因这缕阳光的投射,他心中的那团火又开始燃烧起来。他不能辜负这缕阳光的意愿,这个表妹就像他旅途的一个中转站,一个无拘无束,可以自由呼吸、释放自己的中转站。
他有时恨自己找不到那股踏入这个站台的勇气与理由。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谈话了,他振奋地坐直了身姿,脱掉外套放在了边上有靠圈的一张椅子上。
他笑道:“哈哈,中午才落地的飞机。美女生意是否红火?外面寒意袭人啊,你这眼神恰似冬日暖阳,让帅哥如沐春风呢。”
她娇嗔地回答道:“嗯哼,是嘛,难道你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我对那桌金童玉女的嫉妒之情吗?”
在这个句子中,使用了“娇嗔”一词来形容她的回答方式,增添了一些女性特有的柔美和娇媚。同时,将“眼神”改为“眼里”,并加上“之情”,使表达更加形象生动,强调了她的情感。这样的改写通过运用修辞手法,使句子更加富有情感和表现力。
他回应道:“非也非也,若再眯缝些许,岂不更为迷人?”她咯咯笑道:“哈哈哈哈,汝莫非欲吾笑出泪来,以增添汝此杯御鹿 XO 之风味乎?”
他说:“如此甚好。时光如白驹过隙,你也该寻得一位如意郎君,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她却道:“无论如何,我钟爱这句台词:‘无人能亵渎我们的爱情。’时间如脱缰野马,又怎能勒住它的缰绳呢?说不定遇到的都是如唐僧般的人呢。”
他感慨道:“有时候不妨换个视角欣赏风景,抑或换句台词,人生就在不断尝试中砥砺前行。”她疑惑地问:“哇哦,人生如戏,我可不会责怪你抢台词哦。那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呢?”他淡然一笑,回答说:“呵呵,我吗?我喜欢 GS 小桥型那般,古典而宁静。”她辩驳道:“切,你难道觉得 YZ 的瘦西湖不美吗?”他忙不迭说道:“当然美啦,舅妈身体还好吧?你有没有经常给她老人家打电话呀?”她回答道:“托你的福,一切都好。你进来之前,稍早一会儿我还和她通过话呢。怎么样,XG 的妹子是不是很火辣啊?”
他说:“那是自然,梦中的功名,似水流年的风味。远方的风景,如诗如画,总是让人心驰神往,不是吗?你可曾见过混血儿?他们来自遥远的地方,却生得那般美丽动人,你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言罢,他缓缓饮尽杯中酒,接着说道:“我即将启程前往雁门关,鱼兮轩的钥匙就留给你了,得空时,你去帮忙打扫一下吧。”她惊讶地问道:“什么?那里并不算遥远,你究竟打算在那儿游玩多久呢?”他回答道:“嗯,这个嘛,还真是难以预料,或许我还想去其他地方逛逛。”她欲言又止:“我一直好奇,你……”他迅速打断她的话语,追问道:“我怎么了?”
她咯咯地笑道:“哈哈,你醉酒后通常会去何处颠鸾倒凤呢?她已经离开四年了吧,你仍然无法释然吗?我能察觉到你对那段......”他蓦然打断她,沉声道:“无论何处,也唯有下辈子带你领略了,你似乎是有意偏离话题了,自罚一杯酒吧。”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示意吧台内的服务员将酒杯斟满。她娇嗔地回应:“什么?陪你闲聊还有主题?好吧,陪你饮一杯,嘻嘻,干!对了,表哥你进来之前......上一次笑是在何时?”他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为何要告诉你呢?我该走了。”他心中暗自思量:“也许,人,最难隐匿的便是情感吧。”说罢,他起身拾起外套,迈步向外走去。
次日清晨,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闹钟声唤醒了沉睡中的他。简单洗漱后,他从冰箱中取出昨晚从一碗居打包回来的炸酱面,倒入锅中少许纯净水,用微波炉加热后,便潦草地吃了几口。宿醉之后,他依旧没什么胃口。
吃着吃着,他忽然想起她往昔总爱就着锅争抢着尝他烧的菜。他微微一愣,思绪飘远了片刻。随即,他收拾好昨晚准备好的行李,拿出手机查看昨晚预订航班的回执短信,锁好门。
朝着不远处一位的士司机招手示意,并告知司机:“麻烦您,去DX机场。”司机点头回应,随口问道:“您是几点的飞机啊?”他答道:“9点45分的。”司机爽朗地说:“好嘞,您系好安全带,时间来得及。”他笑了笑,应允一声。
WS机场航站楼外,老同学王健人并未下车,而是递给他一串车 钥匙:“我还有个会要开,就先走了啊,车让司机停在那边了,用完车还是放在我公司院子里就行。”他感激地说:“多谢老同学了,你快去忙吧。”
头顶上方的流浪云朵或许是挤得太紧,把过冬的衣服都蹭破了,浅灰色的棉絮纷 纷扬扬地飘洒着。他微笑着,不时轻轻地摇头,抬头望望灰色的天空,又低头沉思。这时,他嘴角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那不仅仅是伤感,而是轻蔑、羡慕与幸福交织在一起的释然一笑。仿佛他看见她的身影,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峭 壁之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又走了一段路,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他感到一阵迷蒙纷乱,像是迷失在时间的河流中。停下脚步时,脸上再度浮现出会心的笑容,他真心喜欢雪,确切地说,是喜欢那种无需设防的情境。
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声音留下了串被夯实了的半尺深脚印。清寒的冷风时而掠过面庞,他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于是搓了搓手,将第二颗扣子扣好,竖起衣领。
此刻,他站在曾经和她一起来过的那处峭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匣子,紧紧地握在手中。他展开木匣子正面附着的便签,又大略看了一遍。上面写着一辆BK轿车的停靠地点以及车主人的地址,接着是FJ黎城的某个村落的详细地址。落款处写着:“木匣子务必请警方代为转寄回去。”
随后,他拨通了110报警电话,说雁门关外有人自杀了,说完便关闭了手机。
再往前走两步,下面就是凌空的深谷了。下方的石头棱角分明,因为峭壁的庇护,并没有落下多少积雪。他想起那年和她一起来时,她说:“夕阳下的云朵真美,像一尾尾鱼儿在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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